純粹的腦洞,看到某格友勤奮的日更出來的產物。
看到別人這麼辛勤開始反省自己的更新速度(遠望
這天算是來了。
他被銬著手枷,一步一步地走向緣恨門。那門象徵著驅逐,有緣卻空自飲恨,代表著不得其門而入,從此後與白家再無瓜葛,大多是用來放逐具白家血統的門人,永遠只出不進。而這緣恨門有將近百年沒有開過了,一排排人面色晦暗,和他關係好的一些奴僕小廝甚至連路都走不穩,旁的些女眷甚至哭出了聲,就唯他步履穩定,也沒見面上有多少慌亂無助,反倒是一團平靜,就像他只是要出門下山玩會兒的輕鬆愜意,而不是被驅逐出白家,記憶與靈脈皆被封印,變回了一個實打實的普通人。
後方的人面色陰鬱便罷了,旁的管束他的人都是白家長老怕他再出亂子刻意送來的,此刻居然還能看出些許猶豫與不忍,讓他覺得有些好笑。白家那些長老都認他是外門來的雜種,都說他總有一天會弄髒了白家血統,毀了白家千百年來祖祖輩輩積攢下的光輝名譽,這下他人真的要走了,下頭的人反而做這樣子給他看,也不知到底是真情實意,還是逢場作戲。
他輕笑了聲,無視了旁人面上的疑懼,往廊外看去,一排排橙黃色的樹木,落葉飛舞,倒讓他想起了迎春向風紛飛的景況,可如今他為離人,此樹又被稱為眼淚樹,只因樹枝折下後傷口處會流出露水,成色剔透純淨,又帶些鹹味,彷若淚水一般,故得此名。要聯想起了這番景況,倒是在說滿心歡喜迎他進門似的,怎麼看怎麼怪。
而這通往緣恨門的路,除了被白家上下人戲謔稱絕路以外,又被叫做無悔路。
倘若問其緣由,要說這緣恨門是輕易不會開的,能讓家主動了開緣恨門心思的,大都是足以搖晃,乃至於摧毀白家根基的大事。因此出緣恨門者,小則頑劣逆反,傷害親情手足;大的那是直接叛親叛師,幫襯著外道攻擊白家,不念同袍之情手刃手足的大逆不道之人。走上這路代表事成定局,不論有悔無悔皆無法改變,除了讓人回首過錯之外,也意在警告後人不可重蹈前人覆轍,也不可走回頭路,因此白家又有這麼一句話:淚水送別,走無悔路,出緣恨門,方可轉身。
清風倏地一起,緣恨門近在眼前。他搖搖頭笑自己別的不想,這下倒打趣了自己。他將目光拉了回來,掃視幾遍後卻沒看見那熟悉的娉婷身影,不由得向前頭問道:「怎的沒看見翠兒送我?」
「你當翠兒那樣子像是能送你出門嗎?」
他驚了下,回頭一望,竟發現羅炎也在送別的隊伍裡,不由得驚喜的笑了出聲:「呦!羅炎,我還想說你不來了,方才怎麼都沒瞧見你?」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羅炎對於眼前人這樂天的態度感到不可理喻,甚至是無法置信。「白天華,你當真是鐵石心腸,你究竟知不知出了這緣恨門的下場,你還——」
「我知道我知道。」白天華回過身,步履輕快,要不是雙手那手枷,倒像是個出門遊玩的小少爺。「不就是靈脈記憶被封,不僅遺忘白家中事,也不得再進白家門嗎?」
羅炎聽罷,幾乎是火上心頭。「這樣你還——」
「羅炎。」
白天華倏地停下了腳步,後方羅炎也趕緊停了步伐,不明白對方為何停下,也只能按著性子等著白天華發話,面色焦躁。可過了半會兒,白天華只是垂首看了下被禁錮的雙手,似是在懷念甚麼,待羅炎正要開口時,對方已經深吸口氣,露出了如往常那自信肯定的微笑。
「羅炎,發生過的事情不會消失。」只見白天華回過頭,踏了下地板,似是在提醒。「一樣的,發生過的記憶就算忘了,也不可能被抹滅,只是想不起來。」
羅炎一時找不到話,明明出了緣恨門就再不可能回來,為何白天華總表現的像是肯定能再進白家一樣。還有那笑容,以前看了只覺得心安,明白一切都不會再出差錯,可現在他只感覺慌亂,不明白白天華這樣做是為什麼。
太多疑惑,他也只能先按下不表,可有件事他始終想問:「為何不讓我上諫老夫人,讓老夫人替你求情?」
白天華瞬間一愣。「甚麼?」
「你明知老夫人疼你。」羅炎眼中滿是疑惑,畢竟白天華出緣恨門這事本可以避免,甚至是還得了真相,一旦老夫人下令徹查,白天華所受的冤屈大抵也能洗刷個七七八八,此事怪就怪在老夫人毫無表示,而白天華也阻止他向老夫人進言,他本以為是對方還留有後手便聽了,沒想到情況順勢大轉變。調查取證都還沒做,一下就認定了白天華是兇手,也沒等是否屬實,風一般的就迅速下令將白天華放逐,隔日便出緣恨門。
一切都快到讓人起疑,卻沒人敢提出異議,只因這些都是清三公子下的命令。羅炎一想到這便萬分後悔,眼中帶著忿恨,口氣更是衝,變的難聽起來。「老夫人疼你勝過清三公子,你就連老夫人都信不過,任由清三公子隻手遮天拿了白家,還把你害的落到出緣恨門這個下場,天華,我現在當真是不明白你在想甚麼,又要準備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