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寫幾篇?」老婆一邊問一邊把她的小腿放在我的大腿上面按壓
「你可以坐高鐵去台北逛一逛那種複合式書店,下午回來接女兒就好!」
「真的嗎?她們那本”愛的教育”放在哪?妳知道裡面有幾篇嗎?」
「好像是100篇!」老婆用手機查了一下<愛的教育 wiki ×>
「那我寫50篇好了!」
「這個隨身碟,到時候是要送給妳們的禮物。」
步入街頭,我習慣戴著墨鏡,遇見那種人牆團團圍住的地方,如果注視瞧向他們,也不會被人覺得奇怪,選舉的時間越近,要穿越這條街的分界、與那條街的間隙,比上下班的尖峰時刻還要錯綜難辨,如影隨形的符號學徵象,就像跌入漩渦,一下子跟著中心轉啊轉、一下子被狠狠拋到更外圍…。
遠遠的,聽見的口號越近,紛飛的旗幟越用力拍打著頭顱,似民俗療法的堅硬信仰,隊伍的尖銳音響,似細針穿刺在褐黃斑斕的臉面表情穴位,我會萍水相逢的寒暄一下,表現出彷彿刻意的又是自然的偶遇,不過,我接著還有要去的地方。
今天,我有充裕的時間去市區採買補充一些家用品,每個星期三,老婆說用家樂福聯名信用卡買它自家的商品可以打8折,所以買的多也划算?不過,我先到金石堂,喝了一杯咖啡。
我要買一本書回去嗎?因我一開始是決定來喝咖啡而不是買書,所以買書的想法出現在腦海時已慢了一步,我剛才應該先買一本書,再坐下來喝咖啡的;這樣我至少會在這裡先看個1/3,把書帶回家後,不是說我會就此遺忘它,而是之前還有2/3要看的那些書,排序下來,這本排在第?本之後了…。
前一晚,我列出到大賣場的購買清單,卻忘記逛一下博客來網頁的新書排行榜,到了書店,就是隨意走走看看而已,我拿著咖啡,坐在一扇大窗戶旁邊。
手上順勢滑落的鮮白奶油,差點汙損了幾本書籍,我移動緩慢的腳步像踏在青草撿拾未散的朝露,空間與光線的視覺憧憬,讓我像卓立水濱的夜鷺,盯著從池底不斷迴游出來的魚群,或盯著往亮燈處衝撞的不知名大小蟲子,喝一口咖啡,倒吸了一口氣,恍惚的精神才又開始活躍起來…。
大家應該都有過的,那種特別恍神的、精神不濟的一天,1個小時後,我差不多就離開了。
我的選書偏好似是如此:公民社會中不斷追求理性進步的眾多團體並存著,但彼此也會格格不入,左膠的豐沛情感、獨特想法,在制度的束縛下,容易顯露『不耐』的形象與『攻擊』的態度,對於我們的社會就像『輕視』現存生活價值的一種『黑色幽默』。
所以『暢銷排行榜』+『抵抗潮流』+『宏觀視野的小角度』+『黑白配色封面』的書,很容易吸引我去購買它。
「今天晚餐我買八方雲集!」我跟老婆確認後,開車上交流道前打了電話去點餐,30分鐘後剛好可以取餐。
我們這附近有3家八方雲集,生意都非常好,如果沒有事先預訂,常常就要排隊接受『飢餓行銷』,另1家(附近只有1家)四海遊龍就比較沒有門庭若市的景況,不過,它的創辦人曾經號召好幾萬人佔領過台北市忠孝東路,比起佔領紐約華爾街事件早了23年,後來我們台灣還有佔領立法院、佔領行政院…,這個全球發展的「一起佔領」(Occupy Together)活動接下來會佔領哪裡?
如果經濟學家說,前20%的財富一定要讓少數富人、CEO、頂尖公司所擁有,因為資本創造價值的理論,我可以瞭解也可以接受,那剩下80%的財富?應該如何分配到社會上的職業與工作?
我的左膠腦袋記憶的柏拉圖《理想國》認為本於自然正義的原則,社會的每一種工作皆有其價值,大家只要各盡其責,也能夠互不干涉,不過,似乎收入高低與職業貴賤的觀念仍『佔領』我們社會的主流意識,北歐『福利國』:「不要以為自己比別人聰明、比別人好、比別人懂得多、比別人更重要…。」,如果我可以這樣生活,不用被干涉,不用喝咖啡,我可以更清醒。
我愛吃八方雲集的咖哩鍋貼+酸辣湯,也喜歡光顧網紅推薦的名店餐廳,但不會看到突兀的排隊景象後仍然跟著加入,如果一窩瘋的期待落空,心情的失望會變成心理的失衡,那習慣性的抱怨就會一連串的循環下去『佔領』我們的生活…。
所以,如果基本需求得到了滿足,人們回家可以放鬆沒壓力,便不會一轉頭就埋入沙發,開始抱怨起來。
/如果記住了
/就不用再討論
/在戶外的那一場運動
/我們手忙腳亂的
/特別設計的文字標語
/最後失去引導的功能
/卻剩下一種張揚與警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