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日記體的形式,
娓娓到出人狗之間的感情,
並帶出祖孫之情與親情。
●七月三日
今天帶我的拉不拉多犬阿布去獸醫院打預防針,讓我想起一年前程翎的狗瞇瞇,突然想記錄下來。也有可能因為阿布年紀大,我想寫些關於我跟牠的事。阿布跟我同年,14歲,對於身為人類的我,算是青少年,但是身為狗的阿布,已經如同高齡8、90歲的老犬,真不相信,居然比我阿公還老。
●七月八日
這幾天都沒什麼事,就每天睡到自然醒,帶阿布出去遛遛,回家寫寫作業。中午跟阿公阿嬤吃飯看電視,下午等太陽威力稍弱,再去打球。傍晚回家洗澡吃飯看電視,睡前若想到,再寫一下作業。
只是翻開日記本要寫時,居然跳過5天,要不是桌上的行事曆,我根本不知道今天是哪天,但是看了之後,算一下日子,剩沒幾天就要暑期輔導了。
我的日記好空曠,我的人生該不會也...
●七月二十二日
阿布搖著尾巴,大步伐地往前跑,而繫著牠的牽繩拖著我急速小跑步回家,害我踩了好幾灘地上的小積水。真是的,我另一手還提著牠的新飼料跟口服藥,嘴上忍不住唸唸牠,但心裡卻很開心。
阿公剛好叼著菸,蹺著二郎腿坐在門口的躺椅上,等吃晚餐。
阿布挨到他身邊,嗅了他的褲管,他伸出另一手撥開阿布的臉。
「阿公,阿布要呷這包喔!」我提起阿布的新飼料,跟阿公說一聲。
●八月三日
阿公只能在家用助行器練習走路,阿嬤還不允許他外出。可能是助行器的關係,阿布好奇地跟在阿公身後,阿公有點不耐煩,卻沒有空餘的手 趕牠走。就像今天主播說的,有颱風形成,但對台灣的影響不大。阿公目前的殺傷力很低,我比較擔心的是阿布跟在他身邊,一不小心把他撞倒,要是這樣,阿布應該會被阿公踢出家門吧。
●八月八日
今天是父親節,但我家的兩個父親,老爸跟阿公都不過節。因為老爸沒回來,大家都不用慶祝了。其實我退滿喜歡過節的,有個好理由可以大吃大喝。
我放學回家後,看到阿布的碗,剩一口肉燥飯。
「阿嬤!」
阿嬤從廚房衝出來,手裡還拿著鍋鏟。
我問阿嬤,阿布的碗怎麼會有肉燥飯,而且剩一口?我不是說過牠只能吃牠的飼料,誰餵牠的?那阿布現在呢?
阿嬤說是阿公餵的。然後急忙走回廚房,因為瓦斯爐上的火還開著。
阿公餵的!怎麼可能?他們的斯仇舊恨那麼多,什麼時候結清的?還給牠吃肉燥飯?我跟著阿嬤走進廚房,一定要弄個明白。
●九月二十四日
經過這幾天的殘酷,阿布終於瞭解,只有乾飼料可以吃,也慢慢接受這樣的現實,恢復吃乾飼料的習慣。阿公跟阿布之間的互動,並沒有因為缺少了肉燥飯而降溫,阿公更覺得開心,直誇阿布忠心。
●十月二十三日
這幾天,要是在家,我就認真觀察阿布的作息。真的就像阿嬤說的,牠睡很多,以前趴坐在地上,也隨時注意大家的一舉一動,尤其是阿公買肉燥飯給牠吃的那段時間,牠只要發現阿公有要出門的跡象,不論在哪休息,馬上衝過去跟著。但是現在的休息,是牠根本就睡著了,要牠移動或過來,還要很大聲叫牠。
●一月五日
今天居然是星期一,我賴在床上,差點爬不起來。還在掙扎時,老媽不同阿嬤稍低沉的沙啞聲,直飆高八度的叫聲,瞬間讓我完全清醒,因為迷糊中的我,完全忘了老媽搬回阿公家這件事。
阿布還在睡覺,應該很累吧。看牠睡在我的床邊,我感覺很放心,昨晚是這幾天以來,睡得最安心的一晚,不知道牠是不是也有同感?
我帶著滿足的微笑上學去。
●一月六日
這一天,我擱了很久,而每一個小細節卻還是那麼清楚。如果不寫下來,好像沒辦法,跨過這一天,把它成為回憶。
我做了一個夢,阿布從床邊站起來,搖著尾巴,充滿精神地叫了兩聲,邀我一起去散步。我們走在熟悉的路上,我們奔跑在公園的草皮上,我們追逐著一顆球...
我醒來時,阿布躺的位置有點偏離小毯子,我想天氣這麼冷,應該幫牠挪回去,我叫著牠,試圖搖醒牠,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我愣住了,安靜地看著牠,伸手順毛摸著牠,牠的身體依然溫暖,但牠的胸腹部卻不再規律地起伏。
~ 嘉義大學獸醫學系畢業、兼職永明動物醫院獸醫師/邱靖巧
~《我和阿布的狗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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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慧淑(Su)】
譯者/作家/旅人,
日文翻譯、口譯及寫作經歷超過20年。
透過自遊與工作之便環遊世界三大洋五大洲,
總計造訪過40國n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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