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離開 Wuppertal 的台灣日會場,望著車窗外風林簌簌蜿蜒著瀘洱河帶,又憶起一些書名:一本是 Eric Hobsbawm的《Uncommon People》,一本是林雙不的《安安靜靜台灣人》。
閱讀精神史或是時代史,抑或是近身觀察當下的活動,容易有一個思考的盲點,即只留意到那些有頭銜位置、懂得站上講台或是搖筆桿的名人傳真。
明白那是人間通性,然而,人間之事並非如此。
涓滴穿石,方能匯聚成河。Sei wie Wasser。
始終還是相信以智識作人與人的連結,或許是讀著記載海外台灣人活動歷史的《鄉訊》,或是近身參與像是台灣日或電影放映的志工;越來越覺得,所謂的組織跟頭銜,都只是自我異化的資產管理,而如何從社群網絡找到能動的連結,如此端賴的是彼此的信任跟安在,或許不夠蓬發泛濫,卻是細水長流。
想到如此,遙記師友曾捎來意味追索情熱的時計果。某次亦以芋頭的 rhizome 提醒敝魯在智識上的不成熟:如為真心求索何事,擺脫名相而植根連結,體認自己不過是整個體系的器官,唯有找到體系中無同一卻是協和之吐納,此在的主體才能擺脫無謂的我執。
無論是智識的求索,抑或是企及智識為實踐。
負笈獨逸已二年數月,若少有所長,在於草木雲霓捻華之間,是為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