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是未知且不可知的時空。人,戒慎恐懼的面對,抑或隨性順勢而為;自古迄今,有諸多的論述;可以說是各唱各的調、各吹各的號,莫衷一是。
面對無法自主的”生與死”,人常有人定勝天的謬誤。生要生的吉時良辰,死要死的重如泰山、輕如鴻毛。這是天大的荒謬。人處在浩瀚的宇宙中,何等微不足道,人的生、死與萬物有何差異。自憐、自傲成了唯一可供識別的記號。可悲啊!
或許老了,總認為自己只剩下一個可供他人稱呼的名字。甚至有些時候覺得用了66年的”張宗智”也是那麼不確定的陌生。我是誰?成了心中永遠尋尋覓覓的問題。既然無緣成為一個智者,在生命的過程中”頓悟”,那也只能如老子所說的無所為而為了。說白了,就是被迫淡化一切與生命相關的人、事、物的自主性罷了。
思考生命的意義,是我50歲以後的事。孔老夫子的『40而不惑、50知天命』,似乎頗有一番哲理。但細思量,已近”從心所欲、不逾矩”的來稀之年,對於為什麼活著及活著的意義,仍然如迷團般的困惑,心理難免滴咕上帝的相應不理。
與您相處,是職場上的偶遇。性情中人,是我給的定義;不做作、坦率,期望大家更好,是您本性的自然流露。性急及直來直往的真性情,則是您讓主管、同仁較難以理解的唯一不足。總之,您是個好人、一個有態度的同仁、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65歲,您因著肺癌離世,有一些遺憾。若有更長的時間,或許,我們可以促膝而談,談人生、談生命、談重機、談你很在意的forester。我一直相信上帝在每一個人身上的計畫;也相信上帝的作為,人始終無法參透。所以,您的早離開,不應該斷言是您的遺憾,反而是我抱憾少了一個對話的出口。
人很奇怪,不想活的,活的好好的,想活的又活不成。當您生病了,希望把健康找回來,這乃人之常情。65歲,屆退之年,誰不想擁有更多不受限的時間頤養天年。但往往人的渴望,不一定符合上帝的計畫。您走了,不確定您有多少牽掛與不捨,不過再多的不捨,也已經於事無補了,交給上帝吧!。
109年5月我家老媽離世時,教會幹事曾問我,需不需要牧者或教會弟兄姊妹的幫忙,我不假思索的婉拒了。參加的人員及整個儀式,都自己搞定。不是炫耀自己多行,總覺得這是自家的事。心想,縱使今天來了很多人,而只是行禮如儀,又有何意義。
1月27日的追思禮拜,除了您的親朋好友,多數是曾經跟您共事或熟識您的同事,沒有非意願的官派者。參與者約有百來人,我只能說您是個值得懷念的人。
一般世俗總會告訴剛離世的人”您好走”,我不興這一套不可考且有點荒謬的傳統,取而代之的是凝視您擺放於追思會場的黑白相片。看到您似笑非笑的表情,總覺得您還是沒有放下您一貫的嚴肅。兄弟,蕭灑的來,蕭灑的走吧! 我不確定我們下一次相會的時間與地點,但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