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個工作地離職之後業已一個月了。
姜舒橙仍舊沒有任何動力。
其實離開了也好,老實說,她很是厭惡前老闆的毛手毛腳,以及言語上的性騷擾。
那個老男人似乎很享受這種權力性的至高無上,因此在某次的食髓知味之下,他又得寸進尺了。
俗話說得好,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所以某人就只好祭出懲罰的鐵拳。
付出的代價無非就是被炒魷魚,辭職走人。
至今的一個月內,姜舒橙就是在啃老本,先前工作所存下的存款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端看自己要將日子過得如何。
她抬起頭,才注意到頂上的天是這樣藍,雲是那樣白,怎麼以前都沒發覺?
也是了,以往在職的時候,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破事兒,忙得焦頭爛額,哪來的閒情逸致去欣賞大自然的花花草草,以及頭頂上的藍天白雲呢?
如今的自己,無事一身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看什麼書,就看什麼書。
動心起念之下,姜舒橙索性出門閒逛,她記得這附近有一間特別的二手書店,一直想上門去看看,但先前因為工作繁忙苦無時間造訪,這不,眼下機會不就來了麼?
按記憶兜兜轉轉了幾個拐彎之後,她如願以償地站在了書店的門口,招牌上偌大的四個字,以毛筆字體寫就,看上去蒼勁有力,很是顯眼。
“...九指書店?”
這大抵是那個九指老頭開的店吧?
關於他的傳聞,自從姜舒橙搬來不久便略聞一二了。
據說書店的老闆被旁人戲稱為“九指店長”,關於九根指頭的由來眾說紛紜,有人說是為了脫離黑道金盆洗手才切的,又有一說法是坐牢後和獄中兄弟幹架不慎被砍斷所致。
但真相究竟是什麼呢?
恐怕只有老天爺才知道吧,不是麼?
方踏入該書店的那一刻,一種似有若無的書香味兒撲面而來,這種味道她很熟悉,因為小時候自己就聞過了。
相較於別家的孩子是聞著奶香長大,姜舒橙認為自己是嗅著書香長大的。
也不曉得是從什麼時後養成的習慣,每每翻閱一本書籍之前,她必得要先聞上一聞,這是必要的儀式感,馬虎不得。
許是對這個地方過於滿意,姜舒橙挑定了書架上的某些書目之後,決定在書店的某個角落當“角落生物”,人生短短幾個秋啊,此時不廢,更待何時?
數個小時的功夫奔騰而過,一如白駒過隙,轉眼之間,已然從早上變成了下午,又從下午變成了傍晚。
“已經這麼晚了?”
怪不得肚子有些飢腸轆轆。
某人摸著腹部思忖。
總而言之,先去覓食吧,打定主意後,姜舒橙抱著剩下的書本就要離開。
結果櫃檯仍舊不見老闆蹤影。
“妳找人麼?”
突然,一名看上去人高馬大的青年從桌下竄出來問道,他看上去至少180cm起跳。
“嗯,老闆不在麼?”她捧著一大疊書,像是捧著寶貝。“我急著結帳。”
“等我一下。”
“...你接著說。”看樣子,是在對著電話說道,青年一臉有些不耐煩。
“...無所謂。”繼而,聽完對方的說明之後,那三個字就是他的答覆。
“怎麼了?”
“應徵者說他找到職缺了,不來了。”
“......”
“...那你覺得我可以來應徵麼?”一陣福至心靈,姜舒橙提出勇氣問道。“我很喜歡你們這邊的工作環境。”
“那妳明早9點來這裡報到。”
“好。”
雖然爸媽曾說不要去黑道那邊上班,龍蛇混雜,很危險,但她還是下定決心要做一個壞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