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草原上,小女孩向她的光—獨角獸如此問道:「為什麼我總會有那些自我毀滅的想法與衝動呢?」泛光獨角獸眼神剔透,映照她的愁容,以及背後一片藍。靜默在流動,風吹過她們,當獨角獸眼裡的雲開始浮動,祂才緩緩開口:「這得問問妳的心。」小女孩不解。
獨角獸柔聲繼續說:「妳常常覺得自己不值得活著,對吧?」小女孩點點頭:「那些死亡回音不時召喚我,有時覺得它們就像魔鬼,我好害怕,抗拒著……。」「還有一些以為過去了的傷害,也像噩夢那樣不斷回來……。」獨角獸眨了眼,以氣音訴說:「我懂,這些痛苦,我都懂。」
話語很輕,險些被風帶走,這句話卻扎扎實實地走進小女孩的心。
「妳的傷痛,心都知道。」
「不去抗拒,害怕也無妨,然後接受自己,同時接受不接受的自己。把心交托大地,淚水就讓雲吸收。」語畢,只見獨角獸將頭仰起,眼眸浮著的薄淚在仰面那刻落得迅速,藍天白雲於淚光中閃爍。
「讓我成為妳的力量。」
小女孩嘴裡彷彿說了什麼,好重又好輕,風捲起一些灰緒,草則如浪起伏。一切依舊,卻也有些許不同。
後記
溫柔的獨角獸又出現了。
某次半夢半醒中的對話,是獨角獸與我的應答。
「每個人都值得活著嗎?」
「每個人活著,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