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意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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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ㄟㄟ,你們段考完要去吃甚麼呀?」「恩……,我聽說有一間牛排館還不錯吃耶,重點是妹子還很多喔!」聽著同學你一言我一語談著段考完的規劃,我默默地望向窗外,夕陽紅著火熱,燒到了天邊、樹上、每個忡忡的孜孜不倦的學生身上,但燒總會有個頭,像那木炭。不過好似與我無關,畢竟等下考完還要去補習。「哼哼,想甚麼呢,就算沒有補習,我也是一個人的。」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ㄟ快點啦!不然要搶不到位子了。」「來了來了。」望向漸行漸遠的眾人,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些甚麼,但我可以確定他們絕對都是有說有笑的一群。

看著已經走遠的同學,我也默默地收起書包。今天的書還是一樣重,夕陽還是一樣的孤獨。

到補習班的路上,我低頭數著路上的小石子,突然間肩膀被點了一下。「班……班長,妳怎麼一個人在這?」只見班長也是踢著石子的,但卻不像我這般沉重,跑跳著到我的跟前,盯著我抬了抬眉,笑盈盈地說道:「你的問題好奇怪喔,為甚麼我一定要和別人一起。」我別過頭,小聲地回答道:「因為你每節下課身邊都圍著好多人,去哪裡都和一群人有說有笑地走著。」我扯了扯衣角,心想班長的皮膚好好,白皙的肌膚下完全沒有雜色攙和其中。

過了半晌,還沒聽見班長的回應,我開始慌了,是不是我說錯了甚麼。我緩緩地抬起頭說道:「恩……抱…抱歉,我是不是……」在瞄到班長的那一瞬間,我心裡咯噔一下,只見班長目光呆滯地望向天空,眼睛裡好像還閃著甚麼。發現我在看她,班長馬上回過神來說道:「哎呀我怎麼恍神了。」邊說邊轉過身去,用衣袖擦了擦眼。隨後轉回來問我道:「你等一下也要去補習嗎?」「恩。」「你不覺得剛考完試還要補習很煩嗎?」「恩,對…對啊。」班長炙熱的目光使我再次別過頭去,我實在不敢直視班長,太過刺眼,像太陽。「好啦,我的補習班方向在那邊。那我們明天見囉!」我緩緩將視線看回班長,說道:「恩,再見,明天見。」望著班長離去的背影,我反覆咀嚼剛剛她說的那句「我們明天見」,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說明天見……。

「ㄟㄟ,你有聽說嗎?有人看到班長在天台嚷嚷著說要跳樓耶」「怎麼可能,班長餒,你會不會聽錯聽成別班的了呀」「碰」「他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跑出去」我顧不得被班上當成怪人的可能,狂奔著衝向天台。隨著天台的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扶著欄杆一副搖搖欲墜的班長。她看到我便大吼道:「連你也要來嘲笑我,我都要死了,你還想要怎麼樣?」她頓了頓,又啜著氣說道:「從來就沒有人理解過我,朋友甚麼的都是假的,我永遠只有一個人而已。」淚水不住地往下流,把妝都哭暈開了,鼻涕沾得滿領口,髮絲也凌亂的在空中散著。見她作勢要往下跳,我急忙大喊道:「你先下來,有甚麼事你跟我說我會幫你的。」她好似被我嚇到了,一向懦弱的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班長疑惑地看向我,隨即,卻又冷聲道:「那我問你,之於你來說,活下去的理由是甚麼?你是為何而活?」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話給愣住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我一直覺得活著就是活著,它不需要甚麼理由,但究竟為何而活我還真被難住了。就在我沉思時,班長忽然大笑不止,雙手握著欄杆,身形往後一仰,對著天長嘯:「我看有些人年過半百還是找不到自己人生的意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每天過的渾渾噩噩的,就我看來現在死一死,還比你們這些浪費生命的人好多了。」聽這,我握起拳頭,牙齒在顫抖,心裡想怎麼可以這樣就放棄了。我大吼道:「或許就是因為找不到,所以才要繼續活著。」這次換她愣住了,「你說甚麼?」我喘了口氣,顫顫地再次說道:「或許就是因為還沒找到人生的意義,所以才不甘心就那麼死去。」語畢,我雙腳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低頭喘著粗氣。片刻,待我緩和下來後,抬頭望向欄杆處卻不見了人影,我嗚著嘴喃喃道:「怎……怎麼,喝,怎麼會這樣。」淚水不住地一滴滴落在我的掌心。結果到頭來還是甚麼忙都沒幫到。就在此時,我的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啊!」是班長,不知甚麼時候她的淚已經乾了,連頭髮也不再凌亂,一蹦一跳的來到我面前,緩緩蹲下,輕輕將我摟住,在我耳邊細語道:「謝謝你」,這聲的溫柔使我長舒一口氣,整個世界好似也跟著寧靜起來,卻在此時,樓下的一聲尖叫劃破了這份寧靜。

後註

這篇甚麼時候寫的,我不記得了,但我清楚知道這是在我情緒低落、心情抑鬱時寫的。當時,我想將自己負面的想法寄託在這篇小說中呈現給大家知道。

人跟人之間總是帶著一層面具,有人喜歡稱他為社會化。隨著年紀增長,一層層面具疊上去,帶久了,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長啥樣了,他覆蓋了我們,也覆蓋了初心。究竟說是面具讓我們忘記自己,可這面具卻又是自己帶上的,於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為何而活種種矛盾往外一丟,連路邊的小花小草也變得可恨起來。我曾經恨所有人,因為他們都不理解我。封閉自己是輕鬆多的,蜷縮在陰暗角落,面對冰冷一隅,這才是我的歸屬,而且它是舒適的,不用硬撐著。

這是那時我的想法,希望能幫助讀者更了解這篇在講甚麼。也感謝 無病呻吟 幫這篇按讚,讓我回來重新檢視一遍,並發現到許多不足的地方


聽說幫這篇按讚的會好運一整天喔~❤️

(您的按讚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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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濡墨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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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於未付費的文章,專題區的文章偏向愛情短篇小說,較有戲劇性,篇幅也會較長;未付費文章會偏向極短篇小說,並且以類似散文的手法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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