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悲情 ⎯ 西部來的即景」 - 回首那一段時代跫音
每當秋風響起,九份的山上,總有一抹濃情,喚起了那遠方凝思的想望, 煙雨迷濛的疾風勁草,更摻雜了菅芒花心語,投射那一片蕭瑟後的淡墨。 每到此季節,總要去黃金山城-瑞芳,感受靜謐尋幽或旅人自囚的孤獨國, 但不能忘卻,仍是後來身為台灣人的宿醉,回首前人那白色恐佈的泥灰。
因悲情城市的電影,讓年少輕狂的自我,不免俗的,低頭遙祭時代輓歌, 而北漂青年,南向尋覓那一片原鄉故土,在台灣意識我又再次了什麼?!
「悲情城市」,我們不曾陌生的名字。自1982年開始,台灣新電影運動的啟動,喚醒了或之後昇華的台灣意識,以「悲」劇為例,它是1980年代末,台灣電影圈的一則傳奇,對影像藝術工作者而言,從當年的主震到餘波蕩漾,對於二二八電影美學的探索,至今它仍影響了年輕世代集體的亡魂。
台灣自解嚴後的30多年裡,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這部電影就會被提起,也重新被討論,再次復刻餘味,以各種形式的展覽、研討會活動,或者讀書分享會,持續被時間延異與記憶,讓不同世代,接續發酵或重置不同時空場域下的疊加重量。當然,包括了此次,2023「悲情城市」33週年經典回顧4K數位上映,我想,在二二八將屆滿76週年之際,隨著典範重現,更將演繹出,台灣新世代之間的對話。
「悲情城市」(A City of Sadness),該電影是台灣解嚴後初期,第一部涉及到當下最敏感的政治議題「二二八事件」,其內容講述了一個小家庭 - 林家被迫捲入了1940年代末從中國大陸抵達台灣後,國民政府對台灣人民施加的「白色恐怖」事件,而大時代的「悲」劇,卻是小人物無能為力去抵抗國家機器碾壓的心碎。該劇以挑戰當時台灣尚未民主化的社會禁忌,充分反映了當下社會實境,欲突破被壓抑的氛圍,此話題更觸動了各界人士的共鳴與矚目。
那一年的悲情城市,我十歲,但孩童總是無知,卻又樂天歡顏~
1989年的悲情城市,以備受壓迫的台灣漢人為其本位,作一個社會現實的模寫,而在1990年,另一部劇情片,由獨立製片導演 黃明川執導的第一部長片「西部來的人(The Man From Island West)」,亦是探討另一段被漢化後的台灣先住民後裔(泰雅族人),如何被社會集體霸凌在都市邊陲或者他們如何去尋找在台灣「後山」對土地奢望的認同。兩部劇情片,都是台灣各自悲悵的一段寫實遭遇,是一場殖民統治與被殖民者之間,離散卻又糾結的生存故事,而土地上的原罪,都是一群西部來的人,強加於台灣斯土,既是宿命也是衍生多元之後,如癡如醉的人生辯證。
1990年代,我的大學奔放恣意,讓人第一次見識「悲劇」與「西部」的電影魅力,原來,回首來時路,如彭明敏式的自由滋味,青春能呼吸,其實,自由難得!
2023.02.16
The Man From Island West(圖片引自廣宣)
A City of Sadness (圖片引自廣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