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樣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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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入春,原本溫煦的天氣,忽爾一陣寒風掠過,帶來一絲涼意。四月,明明不是一號,卻接到上天開的惡劣玩笑——未及知命之年的你,永永遠遠離開人世!

那年,我初任教職,和你同在一間辦公室。也許是年紀相去不遠、頻率相近,我們之間有許多共同的話題,聊著學生、聊著未來、聊著理想的另一半。當我先你一步結婚時,你包了一包大紅包,裡面還有一枚來自金閣寺的御守:淡雅的天藍色,繡著一隻栩栩如生、洋溢幸福的kitty,我知道這是你對我的祝福,我一直珍而重之收藏著,想著哪天你結婚時,我一定要好好的回禮。沒想到幾年的時間過去了,我永遠都等不到回禮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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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執教鞭的我,對於身分的轉換有著極大的不適應。從青澀的大學生到為人師表,有許多眉眉角角無法掌握。你總是很有耐性聽我訴苦,然後鼓勵我邁向更高的殿堂。想來是曾在高中任教的你,一定很受不了莽撞的國中生吧。雖然我也一度起心動念,但駑鈍的我始終在原地踏步,無法跟上你的步伐。是的,你就像風一樣來去自如。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你不依循傳統的調動,而是重新批上教甄的戰袍,過關斬將,順利考上南部的學校。幾年後,又轉戰北部、東部,在全台灣多處獻上你教育的熱忱,嘉惠莘莘學子。

對於我們學校,我想,你始終有一份難以忘懷的情感。每一年的校慶,總能在校園之中看見你的身影。像候鳥一樣定時到訪逡巡,和我分享這一年的見聞,我也同你聊著這一年學校的流轉。你身邊總是跟著一名學生,那是我們共同的學生,一個懷著導演夢的孩子。你一直肯定他的才華,指導他的劇本,甚至是音樂都略懂一二,於是,他緊緊跟隨你的腳步,每年形影不離來到這裡。對學生而言,是回到母校,相信對你而言亦然,每年校慶全勤到校,回憶當年情景,展望未來願景。

而今年的校慶,我是等不到你來了。往後的每一年,你也將永遠缺席。在四月某日的深夜,你挑燈夜戰,孜孜不倦地工作。終於,一陣風把你帶走了,夜仍深沉,螢幕兀自亮著,而螢幕上的內容,是你為學生量身打造設計的教學講義。而這群你深愛的學生,卻再也無法聽到你富有磁性的聲音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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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曼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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