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停滯不前怪罪理論準備不足？◎林保華（2012.10.22）

【Comment】有沒有聽錯？「習近平不久前拒絕了胡錦濤班子為十八大草擬的政治報告。」有沒有聽錯？「黨代會起草的政治報告被（毛澤東）否決的有一九六九年的九大」，結果是「九大開完後一年，（執筆的」陳伯達被清算，再一年（主持的）林彪被迫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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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停滯不前怪罪理論準備不足？◎林保華（2012.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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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錦濤報告被退票中共改革呼聲再起

胡錦濤政改十年空轉，以“政治搞錯就改不了”作為沒改進的理由，其實政治改革的現成榜樣不是沒有，台灣的民主化不是最可以參考嗎？中國還要標什麼奇、立什麼異？即使準備不足，也可以在實踐中不斷摸索、補充。近來，中共媒體有關改革的文章多起來了。尤其中共喉舌人民網在十月十一日同一天出現兩篇鼓吹改革的文章，一篇是刊於《人民日報》署名“本報評論部”的文章《若不能不計毀譽改革將寸步難行》，一篇是署名公方彬（國防大學教授）刊於《人民論壇雜誌》的文章《新政治觀：創新點與突破口》。雙箭齊發，為改革造勢的意圖非常明顯，何況有一篇還出自軍方。今年七月二十三日北戴河會議前夕，胡錦濤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幹部專題研討班上的講話，提到“改革開放以來，我們始終把政治體制改革擺在改革發展全局的重要位置，堅定不移加以推進，取得了重大進展，成功開闢和堅持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他還說，政改必須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三者結合，更加注重發揮法治在國家和社會治理中的重要作用，保證人民依法享有廣泛權利和自由。這個講話被認為是為中共十八大定調，但還是空洞口號，缺乏具體內容，加上胡錦濤十年來在改革議題上毫無表現，所以人們還是將信將疑。北戴河會議的不歡而散、處理谷開來案的荒唐，更顯得沒有改革誠意。但從人民網的這兩篇文章來看，改革呼聲似乎再起。九月底網路流傳習近平神隱期間給中央常委與元老的信，比較普遍的看法認為，信不是習近平寫的，但是代表了他的改革思想。

習近平以退為進 拒絕胡十八大草擬報告我收到的消息則說，習近平不久前拒絕了胡錦濤班子為十八大草擬的政治報告，因為內容空泛，因此另組班子起草。習近平日前的神隱是以退為進，十八大的召開日期從十月中旬推遲到十一月上旬，都與此有關。中共執政後，為黨代會起草的政治報告被否決的有一九六九年的九大，當時由林彪主持、陳伯達執筆的政治報告，被毛澤東以“唯生產力論”否決，而由張春橋另起報告。九大開完後一年，陳伯達被清算，再一年林彪被迫出逃，折戟沉沙。現在黨內鬥爭不會如那時那樣激烈，但是近日退休元老紛紛亮相，仍可嗅出內裡的洶湧暗潮。在看了人民網這兩篇文章後，感覺是中共有意啟動改革應該肯定，但是文章中表達的一些觀念，還是有值得商榷之處。文章還沒有涉入改革的實質內容，在門口打轉，為改革打氣，也在探討如何改革。我比較肯定《人民日報》評論部的文章，其中最引我關注的是提到了一九八零年代中國改革的三大闖將任仲夷（廣東）、項南（福建）與袁庚（蛇口）。他們是胡耀邦、趙紫陽時代的改革勇士，項南深受陳雲的打壓，六四以後不提他們的功績了；但是任仲夷退休後在惡劣情況之下，還不斷發聲，例如為對被司法迫害的《南方都市報》鳴不平，解救受難的高層程益中等人。

列舉改革困難 卻迴避了利益集團阻撓文章說：“這麼多年過去，當我們倒撥時鐘，回到這部壯闊史詩的卷首，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氣依然撼人心魄，改革先行者勇往直前的足音仍舊清晰可聞。”“改革先鋒們以燃燒的激情，開闢出一段閃光的歲月。他們身上展現的改革創新精神，熔鑄成時代精神的核心。”這些激勵人心的話，已經許多時候沒有聽到了，因為被代之以“穩定壓倒一切”。看這個氣勢，似乎在顯示未來領導人的決心。文章沒有停留在回憶過去，而是不斷強調新情況、新問題下的創新。還提及：改革越往前走，人們對它的期待越高，遇到的困難也越多，需要支付的成本也越高。似乎對困難也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但是文章列舉改革困難的原因，還是迴避了利益集團的阻撓。是不想動他們，還是從策略考慮，先繞過他們比較有利？但是可以肯定的說，如果不觸動既得利益集團，改革將難以成功。公方彬的文章雖然承認改革裹足不前，小則羈絆中國共產黨提高執政能力，影響經濟持續快速高效發展，大則危及執政。但他還是為過去改革的停滯不前辯解，也顯示軍人的保守心態。雖然作者沒有迴避利益集團的阻撓，但是天真的認為，如果政權倒台，利益集團也倒台，因此他們不會阻撓改革。但是實際上，許多利益集團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那些貪官污吏貪得無厭，不會中間停手，就是抱著僥倖心理；何況利益集團早把財產、家屬轉移到國外，但還在中國尋覓最後的獵物。

以“國情”不同 為改革不力辯護而作者認為的阻力卻是“很大程度上緣於理論準備不足。沒有科學理論作指導，就不能保證正確的改革路徑。”也就是尚未確立起現代政治觀或曰新政治觀。西方民主制度有幾百年的歷史，怎麼不是現成的理論？然而作者認為西方制度還在不斷的修正，暗示還沒有達到完美的程度。這可以成為拒絕的藉口嗎？中國不斷盜竊西方國家的最新科技，那麼先進制度不用盜竊，為何不公開拿來？可見，他們的思維還停留在過去的所謂“國情”，雖然此文沒有公開宣揚這種觀點，實際上還是因為中國有特殊國情而需要新政治觀，乃至話語系統。鄧小平當年提出“摸著石頭過河”。但是作者認為經濟搞錯可以改，政治搞錯就改不了，作為遲遲沒有改革的理由。但是他沒有解釋為何政治改錯就改不回來？不論是法蘭西共和國有波旁王朝的復辟，俄羅斯的民主政治現在也在倒退，就是台灣的民主與司法，不也在後退嗎？政治不論對錯，都可以改，否則何謂不同的路線、政策？問題只是付出的代價而已。因此理論準備不足，只是為江澤民的十三年與胡錦濤十年的停滯不前辯護。因為他們根本拿不出即使很小的準備成果。其實政治改革的現成榜樣不是沒有，如果要強調“國情”，那麼俄羅斯過去是共產國家，台灣的中華民國同是中華文化熏陶下的威權體制國家，那麼他們的民主化，都不適用於中國嗎？中國還要標什麼奇，立什麼異？即使準備不足，也可以在實踐中不斷摸索、補充。台灣在蔣經國解除黨禁、報禁後，即使民進黨偶然執政八年，國民黨仍然是最龐大的利益集團。那麼中共要改革的話，台灣的路徑不是最可以參考，也是最令他們放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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