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上教！」「先請而後教！」

好啦好啦，我承認，我真的很無聊。

最近新買了本《孔叢子》校釋本，很好讀。
翻到〈公孫龍〉篇，
是孔子的後代孔穿去見公孫龍辯論的事。
孔穿這人也在《列子》出現過，
請參看至聖先師孔鏘這篇。

孔穿說：
公孫龍啊，你如果能放棄「白馬非馬」的學說，
我就拜你為師。

公孫龍當然不肯啊。他說：

「先生之言悖也。龍之學，正以白馬為非白馬者也，今使龍去之，則龍無以教矣。今龍無以教，而乃學於龍，不亦悖乎！且夫學於龍者，以智與學不逮也。今教龍去白馬非馬，是先教也而後師之，不可也。」

這個人真的很講邏輯。
他說，
1.我的學說就是以「白馬非馬」為招牌的，
你要我放棄，那就沒東西可以教了；
我沒東西可以教了，
你又說要拜我為師，那不是很莫名其妙嗎！
2.而且，
拜人為師，是因為智慧學問不如人嘛。
你現在要我放棄「白馬非馬」，
那就是先來教我、之後才又要拜我為師，
哪有這種愚蠢的事！

但是，對不起，
一讀到這段，我腦中瞬間想到的，
又是周星馳的「唐伯虎點秋香」：

「還沒請教？」
「教上教！」
「先請而後教！」
「教後而先請！」
「先請而先教！」
「後教而後請！」
「再說我就要教了！」
「ㄟ...不許教！」



到底是先請而後教、還是教後而先請？
拿著一本《孔叢子》，
自己在這邊竊笑，
唉，我果然還是很無聊吧。

「我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龍頭在胸口，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坦白講我還真的很喜歡這種毫無意義的對白。
真的啊，
嚴格來說，在這對話中並沒有傳達任何東西，
但是，人生不也是如此嗎？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