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中國傳統詩歌,大家腦海裡最先浮現的可能是唐詩、宋詞,如果年代再早一點,可能會直接跳到詩經的「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或是「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然而,從漢朝開國,直到魏晉南北朝大約八百年的時間,其實也有著極其豐富,感動人心的作品。
如果我們閱讀漢魏六朝時期的詩歌,可以發現一方面有許多作品繼承了詩經「詩言志」這樣溫柔敦厚、直抒情懷的典範;另一方面也受到楚辭的影響,出現許多玄幻美麗的風格。另外,西漢初年由西域傳入的龜茲新樂,促成了五言詩和樂府詩的形成,後者在戰亂頻仍的時代,開啟了一種反映社會現實、民間苦難,充滿人道精神的詩歌傳統,讀來往往令人動容。
除了世間的苦難,頻繁更迭的朝代、險惡的人心,以及門閥森嚴的環境,也讓許多士族不得不面對理想和現實的衝突,他們的詩歌一方面訴說著自己崇高的志向,一方面也反映了人生在世千古不變的無常與無奈。仔細品味詩句中的情意,觀察亂世之中詩人為了安身立命所做出的不同抉擇,也讓我們在價值多元、變化快速的現代社會中更能反思自己的處世之道。
或許豪放如曹操: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或許念舊如曹丕:清風夜起,悲笳微吟;樂往哀來,愴然傷懷。
或許高情如左思:振衣千仞崗,濯足萬里流。
或許憂悶如阮籍:夜中不能寐,起坐彈鳴琴。
或許瀟灑如嵇康:目送歸鴻,手揮五絃;俯仰自得,遊心太玄。
或許悠然如淵明:花藥分列,林竹翳如;清琴橫床,酌酒半壺。
你又想活出怎樣的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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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都很喜歡葉嘉瑩老師說詩的方式:先了解詩人的生平以及所處的時代背景,再細讀詩人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在清晰的脈絡中,讓我們更能代入作者的觀點,在欣賞文辭之美的同時,也看見了詩人心中真實的情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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