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溫德斯(Wim Wenders)、楊德昌 (Edward Yang)、侯孝賢 (Hou Hsiao-hsien)、王家衛 (Wong Kar-wai)、阿巴斯·基阿魯斯塔米 (Abbas Kiarostami)、洪尚秀 (Hong Sang-soo)、羅柏布列松 (Robert Bresson)、是枝裕和 (Hirokazu Koreeda)、吉姆·賈木许 (Jim Jarmusch)、、亞歷山大·蘇古諾夫 (Aleksandr Sokurov)、凱莉‧萊卡特 (Kelly Reichardt)、克里斯馬克 (Chris Marker) 、薩亞吉雷(Satyajit Ray)、李滄東 (Lee Chang-dong)、朱塞佩·托納多雷 (Giuseppe Tornatore)、彼得·格林纳威 (Peter Greenaway)、大林宣彥 (Nobuhiko Obayashi)、河瀨直美 (Naomi Kawase)、麥克·李 (Mike Leigh)......這些不同時代不同國家的電影導演有何共通之處?
他們都被小津安二郎(Yasujirō Ozu)所影響,無論他們是不是他的晚輩。
小津安二郎是電影史永恆的人物,特別那些藝術片愛好者特別推崇他,這也讓我們時常忘記小津其實是一名商業片導演,他為松竹這樣的大片廠工作一輩子,曾經一年拍五、六部片,直到1936年後才開始一年拍一到兩部片。
有別於黑澤明有大量的古裝片,並寄託於某些日本或西方名著的改編,小津的電影主要是他們的當代,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今天有一個小津這樣的電影人,他不會選擇和室來拍攝,在日本,他選擇的場地將會是公寓,而人物也不會是大家庭,而可能是現在更普遍的小家庭,小津的拍攝從來就是就地取材的,他的精采來自於對樸實素材的精密調度,正如他的名言:
「我是賣豆腐的,所以我只做豆腐」
他致力於家庭,並且在有限的人物與事件間進行各種排列組合,並讓各種排列組合在時代/時間(time)運轉下變形。
如同許多偉大的導演那樣,小津是一名意識到「時代」的導演,他在每部作品裡都置入了「火車」火車是一個公認的關於時間的意象,而且是關於向前推動的意向,有了火車,各地的距離被縮短了,對小津而言,火車象徵著一種消亡的必然,於是無論片中的角色喜不喜歡,他們棲居的舊世界都必然消失,正如小津作品裡的「嫁女兒」那樣,重點不在於嫁女兒本身,而是在於這件事的意義在傳統觀念是一個家庭少了一個人,而另一個新家庭因此而成立了,換句話說,這樣稀鬆平常之事也蘊含著舊世代與新世代的毀滅與誕生。
本期專題,透過國影中心放映作品的四部作品,我希望能具體說一下這對我這個生活在2023年的人有什麼樣的電影與生活的啟發,也希望提供給讀者不一樣的當代視角。
畢竟,眾所皆知,對於小津這樣一名電影史上的重要人物,對他作品的論述早就多不勝數,所以或許是時候另闢蹊徑,利用我作為2023年生活者的優勢,興許可以留下些不同的文字。
以下四部電影按照時間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