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情是愛｜我,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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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姐,汪小姐...醫生喚著瑞琪。
被醫生叫回現實後,瑞琪的第一個回應是:我會死嗎？
醫生被莫名的問題,有些啼笑皆非,回道:汪小姐,你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現在醫學很發達,重點是你要配合治療。
祐辰又搶著問:那醫生...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醫生轉頭問了這個眼前的人:你可以全權作主嗎?接下來的療程,我們需要的是家屬完全的了解和配合,好好按照我們的步驟,就可以慢慢恢復健康。可是你...可以完全作主嗎?能代替汪小姐的家屬嗎?
醫生嚴詞正聲的說道,讓瑞琪和祐辰都聽得十分明白。祐辰不是不懂,但他曾經經歷過失去妹妹的傷痛,對於瑞琪,他有種想一肩擔起的想法。
祐辰看著瑞琪,眼神十分堅定,對著瑞琪說:瑞琪,你願意相信我嗎?我尊重你的意願,如果...你不想讓家人知道的話,你後面的所有療程,我都在...
醫生看著兩位,便說道:那...你們討論一下,不要太久,決定好了,馬上請護理站通知我,我會馬上安排你後續的療程,還有,在療程之前,我會先跟你們說明配合的事項,那我先忙,你們討論一下...
醫生走後,偌大的單人病房,只剩下祐辰和瑞琪。
祐辰拉著把椅子坐下,用堅定誠懇的語氣對著瑞琪說道:瑞琪,我們沒有時間發呆,我知道這打擊很大,但醫生說了,發現得早,所以我們只要配合醫生,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不要想太多,...還有,如果你不想讓家人擔心,或...不想讓他們知道,你可以相信我,我一定讓你健健康康的...
聽了祐辰說的這番話,倒是最後一句,讓瑞琪不由苦笑:你要怎麼讓我健健康康的?你又不是醫生?
祐辰連忙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瑞琪依舊苦笑著,回祐辰的尷尬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你又為何要為我做這些...
祐辰語氣變得有些哀愁,彷彿有很多故事,他說著:瑞琪...我說一個故事給你聽,你想聽嗎?
瑞琪疑問地看著他:故事?是有關於....你的嗎?
祐辰說道:是關於我妹妹的故事...你要..聽嗎?望著瑞琪,等著瑞琪說..
瑞琪望著他的眼神,眼神中的關愛,讓瑞琪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這便讓祐辰開始說故事～
祐辰的妹妹,跟祐辰差了8歲。叫祐藍。從祐藍一出生,祐辰可以說是百般呵護她,那樣可愛的小嬰兒,慢慢的長大了,長成可愛的小人兒。到祐藍上幼稚園了,沒有一天,不是祐辰牽他上課,安撫她的情緒,上了小學,祐辰可以說是每節課都去看看祐藍,總是形影不離的保護著祐藍。而祐藍也非常依賴祐辰這個哥哥,兄妹倆的感情好得不得了。
但是有一天,妹妹突然在學校中昏倒,如花謝般,妹妹一病不起,直到死,都沒有離開過醫院。
那年,祐辰大二,心愛的妹妹,就此鬆開他的手,心痛的祐辰因此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也因此更專注在寫作上,用寫作來分散他的哀傷,她的心痛..
而後來的事...就是遇見了瑞琪...
故事說完了,瑞琪和祐辰在偌大的病房中,沈默了許久....
這又不知過了多久,瑞琪打破沈寂,開口說:你怕我也這樣消失了...是嗎?
祐辰很是堅定的眼神看著瑞琪,說:你放心,我不會看著你消失的,現在醫學很發達,瑞琪,你不用害怕,我在...
瑞琪又回到無助,害怕,恐懼的語氣:你..你又不是醫生,而且我...我好害怕..
祐辰握著瑞琪的手,且還抓得很緊,說:有感覺到我在嗎?我會在...我在..別怕,哥...一直都會在....
瑞琪感受到手被緊緊的握著,同時看著祐辰的眼神,此刻心中也安心了不少,便又說道:祐辰...我...這樣花很多錢嗎?這單人房不便宜吧?
喔,對了,我忘了問你,你可有保險?祐辰問道。
保險嗎?...有,但不知道...瑞琪模糊的回答著。
沒關係,慢慢來。那..你願意我通知你的爸媽嗎?祐辰又問道。
我...我不想...讓他們擔心,可...我又怕醫藥費...瑞琪擔心著很多未來的事情。
好,沒關係,一步一步慢慢來,我們先聽醫生說,然後再聯絡你的保險員,你別擔心,我在。祐辰打足了安心牌,就是要讓瑞琪安心接受治療。
與醫生討論治療過程後,祐辰又是奔波的與瑞琪的保險員討論保單,又不知道哪裡找來的看護,這位阿姨人很親切...原來她是祐辰的管家－馬晴阿姨。
因為之後的療程,瑞琪並不需要留在醫院,只要接受化療時住院即可。平常飲食的照料,就有馬晴阿姨處理。
至於,工作,得停擺。祐辰去幫瑞琪提了辭呈,因為...就連祐辰自己也不知道瑞琪何時能返回職場。
這一切的一切都進行得太快,緊湊的流程,都是醫生和祐辰討論之後的步驟。而專門照顧祐辰的馬晴阿姨,是祐辰媽媽特別選的管家。瑞琪在祐辰的建議下,住進了祐辰在台北的房子。一切的起居都由馬晴直接照顧,而祐辰,一直沒有過問祐辰是做什麼的?他的工作是什麼?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當瑞琪接受祐辰建議,住進祐辰家,才發現....她...好像從來沒有過好好認識祐辰。
前2次化療倒還好,畢竟,瑞琪尚年輕,但3週後迎來的第3次化療,除了排山倒海般的身體不適,皮膚,頭髮,也起了很大的變化,這讓瑞琪的情緒一度來到崩潰邊緣,不僅..沒能起身吃東西,整個人突然向癱瘓一樣,完全..使不上力。
瑞琪清醒著,恐懼著,狂哭著,馬晴阿姨雖然很會照顧人,但之前小小姐她沒能遇到,倒是讓馬晴傷透了腦筋,她上網查著,如何能讓化療的病人,減緩痛苦,除了在廚房忙著打精力果汁給瑞琪補充體力外,還適時的幫瑞琪在皮開肉綻的傷口上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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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的變換著房裡的音樂,為的是讓瑞琪轉移目標,但..這些都沒用。瑞琪身上的苦痛,外型的改變,讓瑞琪完完全全不敢正面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祐辰提了一大袋不知是什麼的進了屋內,捏手捏腳的到馬晴身旁,低聲問道:阿姨,瑞琪她...
馬晴搖搖頭,不僅無奈又很是心疼的說道:今天又更糟糕了,昨天化療回來後她就怪怪的,今天,...更虛弱了,連飯都吞不下,我正準備打果汁讓他當水喝,至少有流質的營養,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會生這種病,真是太可憐了....
馬晴的叨念,讓祐辰提高了警覺,說道:阿姨,千萬...別在瑞琪面前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他面前,都要很小心翼翼,生怕說了什麼,生病的人是很敏感的。馬晴一副很懂的樣子。
才剛回完話,便瞄見祐辰手上的袋子,說了:你...幫瑞琪買什麼?
帽子,很多美麗的帽子。祐辰說道。
確實,這款藥物正在迅速地讓瑞琪狂掉頭髮,有著美麗大波浪長髮的她,又怎能面對自己的頭髮不斷的掉落。祐辰也是擔心這點,所以買了許多各式各樣布料質感好的軟帽,毛巾帽,下一次化療,想跟醫生討論看看,是否能換個藥,讓瑞琪不會掉頭髮的藥..
此時,祐辰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智揚...
也是瞞不住了,瑞琪,有如與世隔絕般,消失在群組中,找不到人,見不到人,問...也問不到人,這樣智揚懷疑了起來..
欸,祐辰,為何瑞琪的手機都不通?(智揚)
喔...就臨時出差,應該是沒有網卡,或許是卡裡面沒錢了,還沒買...(祐辰)
是喔...沒有其他可聯繫的方式嗎？(智揚)
可能....啊,智揚,我電話進來了,先...不跟你聊了...我先掛了..(祐辰)
猶如心虛般,急急掛了電話,深怕...智揚發現蛛絲馬跡。
但,這樣的躲躲藏藏,又是能藏多久呢?
祐辰雖知紙...終究包不住火,但在這把火包不住前,祐辰仍是想搏一搏。想....達成瑞琪的理想,在大家都沒發現前,恢復健康。
可,誰又知道呢?
抗癌的路,是多麽漫長又難捱,這其中的苦痛,又豈是外人可以想像,可以簡簡單單感同身受的,人們...總是以同情,憐憫的神態可憐同情著他們,沒人知道...沒人懂,若非深受其苦,又怎知就算外界給你祝福,幫你加油,但承受苦痛的是...生病的那方。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