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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撲通——」緊湊的心跳聲重重的敲打著胸膛,忐忑和不安肆意衝撞我的大腦,想必我的臉頰應是脹得通紅。隨著護士阿姨的眼神掃來,我趕緊低下頭,眼瞼一闔,再度裝成那副病懨懨、昏沉沉的慘樣。拿到外出單,成功裝病的我出了保健室,喜孜孜地暢想待會美好的自由時光。
在小學,調皮貪玩的階段,對單調無趣的課堂避之唯恐不及。有次玩心作祟,在上課日子只想回到家裡玩耍,便絞盡腦汁能夠請假,請得順理成章。小孩子一心想偷懶,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將讓未來的自己後悔至深。
在讓保健室阿姨看過我的「病情」後,我順利地背著書包來到了警衛室,我按下電話的數字鍵聯絡了父母。聽著電話中熟悉而溫暖的聲音,關心並擔憂著自己的身體狀況,我原本那些小聰明得逞的開心與興奮逐漸消融,心中隱隱感到遲疑和悔意。在看到父親開車趕來學校,下了車後以比平日急促許多的步伐踏進校門。進了警衛室,看見了正和他打招呼的我後,才放緩了腳步。父親牽動了嘴角想說什麼,但只是上前輕輕捶了一下我的頭說:「走,我們回家。」我的腦中彷彿有根弦「啪!」的一聲驟然繃斷,朝著我的良心席捲而來的心虛和愧疚淹沒了所有。那天,我知道我做了最不應該做的事。
因為一時之欲而用假裝去欺騙在乎自己的人,是不可取並有違良心的,我至今仍以此深以為誡。假裝可以得到想要的,卻可能因此失去某些在心底更深刻的事物——譬如重要之人的信任。(蔡*彤)
假裝,是很高深的藝術。大部分的詞彙裝傻、假情假意等等,皆是假裝的負面延伸。但其實,假裝可以很正面,也可以很溫暖。
小學的中午,吃的是營養午餐,每班有好幾桶飯菜,小朋友往往一個個排隊輪流打菜和打飯。一般的小朋友,通常鐘聲一響,便爭先恐後地捧著餐碗跑到餐車前,但唯獨一個瘦小的女孩,每次都有意無意地排在隊伍的最後。
一天,我禁不住好奇,便刻意排在她的前面。在盛飯的同時,我不停地向後瞄,隱約地看見她偷偷拿了另一個塑膠袋,多裝一顆滷蛋和一隻雞腿。我正想轉頭向老師舉發時,我聽見她的喃喃自語:「妹妹一定會很開心。」我楞住了,她一副沾沾自喜的語調,搭配小心翼翼的行事,絲毫沒注意到我的百感交集。我不僅打消報告老師的念頭,還假裝專心一致地用勺子裝菜。我想起老師告知廚房需要多一份肉菜,卻從沒多一份的情形,一切好像都明瞭了。
一直以來,我都了解這個同學生在清寒的家庭,可是從沒想到貧富差距如此大,她每天默默地撿剩下的飯菜,能帶給她的家庭多少得來不易的快樂……。而我很高興自己選擇「假裝」,不僅沒打小報告,也沒傷害她的自尊心。這是一種默默的溫暖。(鄒*晴)
學生時期最害怕的就是被同儕排擠。不八卦、不一起行動都會被稱為不合群。而後,便會在小團體中越來越渺小,甚至被遺忘。
國中的我,深刻地品嘗過被視若無睹的滋味,那是一種想說什麼卻如鯁在喉的手足無措。上課分組的時候,只能等大家分完再跟其他剩下的人一組;又或是去其他教室上課時,只能孤單地自己走。我只是不想談論那個男生多帥、誰分手了等此種無趣的八卦,卻因為這樣而沒有一個小團體願意接納。因此,我學乖了。升上高中,即便聽到多麼沒興趣的話題,我都會很捧場的附和或是大笑,假裝自己是很快樂、融入在其中的。
然而,日復一日,我越來越覺得虛幻飄渺而不真實。面對鏡子,我竟覺得陌生。眼神的空洞和虛假的笑容,都透露著軀殼下的靈魂早已失去了自我。那些快樂似乎都不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快樂,而是為了討好別人的假裝。我就像是戴了一層面具,將自己封閉其中,任由假裝在外界長袖善舞,卻忘了自己的內心是空虛的。
但懦弱的是,我並沒有勇氣撕破這層假裝。它的存在,才得以讓我在同儕間生存。失去了假裝,即使內心再富足,仍舊是孤單一人。在自己和歸屬感之中,我找不到雙贏的平衡點。只能在既有的情形下,與其接受一個不真實的自己,我寧願回到自己一個人的世界。(劉*彤)
人往往會戴一頂面具來遮掩自己,待人處事、犯錯頂過、好逸惡勞時往往都會「假裝」,一見面就把真我表現出來,這種人少之又少。
我,身為人,自然假裝過。桌上是書,但眼睛卻未必會看著書,這是我在國一時常做的事情,大家把這種假裝稱為表面功夫。武俠小說有一種聽聲辨位的功夫,我在假裝的過程中習得了不管是什麼腳步聲,或輕或重,或快或慢,我都能在第一時間判斷出來;第二種稱為移形換位,《倚天屠龍記》裡的乾坤大挪移,教會我在聽到腳步聲後,迅速的將所有痕跡抹滅;第三種稱為臉皮神功,俗話說:「人臉皮厚,天下無敵。」這功夫我可是日日勤練,以期三兩撥千金的將任何質問拒於千里之外。
這三種功夫我尚未練熟,成熟的話,就能練成假裝神功了。然而,假裝必留下痕跡,以十幾年的功力去對上已經三四十年的功力,毫無疑問地,輸得不著天不著地的;尤其是第三招,當你對上大人那猶如老鷹般的銳利眼神,你會發現,由臉皮建成的堡壘,如同紙糊一般,一戳就破。
假裝,時常是自欺欺人的,得到的傷害也是損己損人的。假裝能得到什麼?只是一個慰藉,而慰藉就如同毒品一般,在虛假的環境下吸食慰藉,傷人傷己啊!(劉*中)
二零壹三年的年度代表字「假」,道盡社會根本的問題。人們裝和氣以求與他人打好關係;廠商假裝商品沒問題,實際上使用劣質原料以謀取暴利;甚至在種種問題出現時人們仍自欺欺人以求心安。
房間有頭粉紅色大象,卻無人說破它的存在,這已然成為風氣。
每到年節,家族大團聚時,假的氣氛最使我感受深刻,阿姨們用各式方法吹捧別人的孩子,然後補一句:「我的孩子都只能考個校排前十名。」當根本不熟的長輩來搭話,總只能靠著第一印象——「外貌」來和我裝熟,每個長輩都要來一句「變瘦了耶。」而我每個都想回個「白眼」。殊不知到頭來最假的就是自己,無論如何要微笑有禮貌的回應,才不會讓爸爸難堪。
人須生活在社會之中,而社會從不為了個人存在,適當的假是必須的,但不該為了利益而假。交友亦是如此,和氣是打好關係的第一步,但真誠是保持關係的不二法門。而人們持續忽視房間裡的大象,營造「假」的風氣,一個沒有互信的社會究竟能剩下什麼呢?(沈*中)
那是一層令人摸不透的保護色。戴上喜怒哀樂的面具,假堅強,抑或是裝脆弱。隱藏真實的臉孔,只為了讓情緒合理化。
兒時的我,應是缺乏安全感,一旦沒有人陪伴,便心生恐懼,嚎啕大哭。辛勤的媽媽白天上班在外奔走,回到家又趕著洗衣煮飯,忙得沒時間照顧我,使得寂寞感時常襲擊孤伶伶的我。「哎呀!」抱著肚子在床上哀嚎,我假裝生了病,想引起媽媽的注意。我想我成功了,只見媽媽著急的身影在床邊徘徊,不時的問我病況,摸摸我的額頭。我則不停假裝頭疼、虛弱,只為了讓媽媽一直陪在我身邊。
而今面臨大考,挑燈夜戰早習以為常。每個深夜只聽得見筆尖書寫的沙沙聲,儘管疲倦也不能停戰,儘管眼皮沉重也不能投降。此時媽媽敲了門走進來。「累了就休息吧,還是要我陪你?」我睜大眼睛說:「不會啦!年輕人體力好得很,倒是您,忙了整天,早點去睡吧。」語氣挟雜刻意的高昂,以掩飾裝出來的清醒,只為了不讓媽媽擔心。
假裝,是種呼救,以宣告自己沒那麼勇敢。假裝,是種偽裝,以遮蓋自己的軟弱。對我而言,假裝是個矛盾,是個讓別人也讓自己好過的通道。(劉*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