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代和娛樂科技的演進,加上疫情推移,實體社交的隔絕與受限,
人們與媒體人物擬社會親密度增加,最喜歡的媒體人物對我們來說變成是個人社交網絡重要的組成部分。我們可以不常與住在隔壁的鄰居互動,但卻會在下班時打開電視或手機,觀看最喜歡的Youtuber、偶像、戲劇。
人們滿足人際需求的方式,正在大幅度的改變,與媒體人物的擬社會互動成為新型態關係選擇。
「擬社會互動」是媒體研究中的重要學術名詞
擬社會互動(parasocial interaction, PSI)指的是人們與媒體人物建立的關係,也就是粉絲與偶像建立的互動關係。是粉絲研究中相當重要的學術名詞和概念。
補充:另一個較晚提出的相近名詞「擬社會關係」(parasocial relationship, PSR)認為,擬社會互動(PSI)特指用媒體當下的互動(during an episode of media use ) ,而擬社會關係(PSR)則指的是結束媒體使用後持續的關係維持(persisting across tie)。不過在描述和研究上,這兩者時常混用擬社會互動也包含了與媒體人物持續的關係的涵義。
這個詞在1956年由Horton與Wohl提出,用來指稱媒體人物與媒體受眾之間建立的互動關係,這樣的互動關係與面對面的現實人際關係不同,有以下特點:
擬社會互動的五個特點:具有想像的色彩、單向的、由表演方(如:偶像或媒體)主導、難以辯證、不易相互發展成真實關係。
Horton和Wohl稱之為一種親密的幻覺(illusion of intimacy), 透過相信這樣的幻覺,促成粉絲們的想像,粉絲被鼓勵以忠誠來回饋偶像, 例如:幫助偶像爭取或維持(演藝事業上的)成功,這樣親密的擬社會關係於是被維持甚至長久發展。
從以上的描述,不難發現,在1960年代人們對擬社會關係的研究多強調其與現實關係的不同之處,也傾向以較負向的、與現實關係互斥的角度看待粉與與偶像的關係。
提出時的1960年代娛樂圈和媒體科技和現在當然有很大的不同, 其一便是互動方式更多元,雙向互動因而可能發生, 當代的粉絲能夠在推特、IG、Bubble、Weverse等地方,與名人和其他媒體人物進行直接交流,而這樣的交流更有助於加強彼此的擬社會關係。
近期在擬社會互動研究上較受歡迎的觀點是:
雖然擬社會關係與真實人際關係不完全相同,但不可否認地,這種關係中形成的依附、和對這種關係存在的感知是真實存在(Schiappa et al., 2007)。也就是說,雖然我與偶像素未謀面,但她仍可能是我心中的重要他人、她帶給我的感受也不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是個人感受到的真實。
多篇心理因素(例如:孤獨感、害羞、依附)的研究發現,以補償或匱乏觀點出發的研究假設大多未獲支持。也就是說...
人們並「不是」受到在現實人際或生活貧乏的才去追星補償之。
相反,一些好的心理因素或特質(例如:安全依附、高認知功能)反而跟追星的投入、喜好有正向的關係。
我們可以說:
⭐對於親密和與人連結的需求,我既可以選擇透過朋友、伴侶等現實關係滿足, 也可以透過追星(及與偶像的擬社會關係)來滿足,他們可以相互補充。
⭐跟偶像(媒體人物)建立情感連結,是一種正常的過程, 是一種滿足人際需求的新型態關係選擇,而不是異常或病態的表現。
本篇文章文獻參考: 1. Horton, D., & Wohl, R.R. (1956). Mass communication and para-social interaction. Psychiatry, 19, 215–229. 2. Schiappa, E., Allen, M., & Gregg, P. B. (2007). Parasocial relationships and television: A meta-analysis of the effects. Mass media effects research: Advances through meta-analysis, 301-314. 3. 張嘉芸(2023)。跨國追星粉絲人際依附風格與擬社會互動之關係研究—想像互動功能的中介效果。﹝碩士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