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恨不得直接走人,但那樣子的行徑似乎又太失禮;無奈之下,我們到附近的星巴克咖啡去消磨一下時光。
基本上,都是他在推進話題。
這可不能怪我,因為我向來只對缺愛的女性下手,如今坐在對面位置的那位仁兄看起來容光煥發,怎麼樣都是一個極具自信和散發費洛蒙的傢伙。
誰想要和他打交道啊?
站在一塊兒,都要被比下去了,更不要說我看上的獵物都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被其搶走,如何還能給他好臉色看?
要不是看在對方說要請喝咖啡,我是鐵定要找個理由走人的。
是說免費的咖啡就是好喝,就連眼下飄蕩在我耳中的旋律似乎也悅耳了幾分。
那位女歌手是叫什麼來著?
好像是叫做安瑪莉吧,印象中,我記得就是叫這個名字。
……And my mother says that you're bad for me
Guess she never felt the high we're on right now
And my father says I should run away
But he don't know that I just don't know how
Well, if it's unhealthy then I don't give a damn
'Cause even if it kills me, I'll always take your hand
It's unhealthy, they just don't understand
And when they try to stop me, just know nobody can……
“欸,謝謝你請的咖啡,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先走了。”
“崔飛宇。”
“蛤?”
“我是說我的名字叫做崔飛宇,不是‘欸’。”
“......下次我會注意,抱歉。”顯然,那傢伙有他自己的堅持,好吧,我道歉。
“希望我們還有機會見面。”握手的途中,不知為何,他說了這句話。
還附帶了一個擁抱。
真詭異。
“嗯。”我給了他一個微笑,但沒有說好還是不好。
那已經是我做為一個男人最後的溫柔。
待走到停車格牽車的時候,兩個被刺破的輪胎,活生生地給了我一記晴天霹靂。
“淦!”誰這麼沒良心?
這下好了,代步工具瞬間成了破銅爛鐵。
心涼之下,看了手機一眼,剩下最後的1%在我眼前歸零。
好喔。破銅爛鐵+1。
我往後摸了摸,然而,錢包也不翼而飛。
究竟是掉了?還是被幹走?
唉,不想了,今天諸事不順,只好另外想辦法回家了。
希望他還沒有走遠。
我懷抱著這個微小的可能性,按照崔飛宇行走過的路線,一路奔赴彼端到底,看看自己能否趕在對方離開之前找到他。
然而,停車場偌大,沒看見任何人的身影。
興許是離開了。
“唉,真是倒楣到家了......”不只錢包不見了,就連自家車的輪胎還被刺破,我看,最近是該多去廟宇轉一轉過過運了。
適逢一片愁雲慘霧壓在頭頂上之際,一台銀灰色轎車停在了我眼前。
“你怎麼在這?”
“我來找你的。”
“找我?你不是說趕著回家麼?”
“我的車,輪胎不知被誰刺破了,所以我過來找你,想賭賭看你在不在這裡。”
“看來你賭運不錯。”
“但我不確定你方不方便載我一程。”
“我們剛剛渡過了一段還不錯的時光,不是麼?放你一個人在這裏似乎說不過去。”
嘖嘖,為什麼這傢伙說出口的話會那麼令人想入非非呢?
“上來吧!”
“謝了。”上車後,我向他報了自家地址。
然後那傢伙順手替我將安全帶繫上了,拜託,我可以自己來好麼!
那種拿來撩女人的手段誰不知道啊?
我也用過啊!
然而,此時此刻,自車內的廣播飄散而出的,竟然還是那該死的同一首歌曲——AnneMarie的“UNHEALTHY”,天殺的,老天爺一定是在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