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框架」:你也辦得到的「靈體脫離」

2023/09/18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在動畫或電影裡常演到這樣的情節:人因為去世、或因為其他理由,讓靈魂脫離了原本肉體的箝制,變得透明、懸浮於半空中。並且變得會飛、還能穿越牆壁,隨心所欲,自由無比。

有時還可以附身在其他人或著是生物的軀體裡,展現出原本靈魂主人的思考、說話和行為模式。

一般人認為,人類的靈魂跟身體是兩種不同的概念。靈魂主宰了我們的情感、知識、人格等能夠定義我們本質的一切,但它沒有實體,它需要身體來容納,並做為媒介與世間萬物互動。

簡單來說,靈魂是人的本質,而身體是靈魂的具體疆界。

現實世界裡,我們並沒有辦法把靈魂抽離於身體之外,但是在思維的世界裡,我們一直都在運用這樣的概念把事物的靈魂從實體中解放出來,結果還真的影響了現實世界。

那就是我們上禮拜介紹過的「抽象化」



去掉表相、找尋本質

我們已經知道,抽象化的本質就是「去掉諸多具體細節」。而所謂的「具體細節」是指什麼?

我們可以這麼想像,任何一個實際存在於世間的事物,潛藏在它們的實體之下最深層,是它們的本質意義,就像人類的靈魂之於身體那樣。

而顯露在外面,讓一般人們看得見、甚至摸得著的實體,是連結著它們內在本質與現實世界之間的、一條又一條的鎖鍊,也就是我所說的「具體細節」。

在這裡,我們以賈伯斯發明智慧型手機觸碰鍵盤的過程做為範例,因為賈伯斯說不定是最懂得看穿事物深層意義的人。

從 1980 年代第一台手機誕生之後,行動通訊的時代就此展開,各家手機大廠百家爭鳴,新的手機產品不斷迭代推出。

那個時代的手機,在操作介面與概念上仍是傳統室內電話的延伸。包括數字鍵、發話鍵在內,不到 20 個塑膠按鍵等比例縮小之後,被裝設在手機上。隨著手機的本體愈做愈小,那些按鍵也隨之愈變愈小,在手機下半部擠成密密麻麻的一排。

消費者們都已經習慣手機本來就該是這個樣貌,除了一個人以外,那就是賈伯斯。

他始終認為手機不該只有目前這樣的外表、功能、和定義,尤其是那個鍵盤,一堆小小方方的塑膠格子硬生生地擠在一個原本就很狹窄的空間,在他眼裡看來,醜到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於是,他開始重新思考鍵盤的定義,他認為那一小顆一小顆的塑膠按鍵絕對不會是鍵盤的本質,也非真正必要的東西,只是個可被省略和取代的「具體細節」其中之一。

「把這些塑膠按鍵去掉的話,鍵盤還剩下什麼?」

「剩下來的東西,真的是必要的嗎?還可不可以去掉?」

不斷地思考這些問題,在腦海裡不停地對鍵盤抽絲撥繭,他發現這裡留下了一個最為初始的概念:「接受使用者以手指碰觸的方式來輸入訊息」。賈伯斯發現了對他而言,鍵盤這個事物的本質定義。

正好在這個當下,觸碰螢幕技術已經成熟了,賈伯斯找到了一個新的媒介,來承載他為手機鍵盤所找到的定義。

在賈伯斯的催生之下,2007年 1 月 9 日,蘋果正式發表了一個沒有任何數字按鍵的新概念手機 ──初代 iPhone ,意象簡潔的設計讓大眾耳目一新,顛覆了人們對於手機的概念和定義。到現在,我們已經幾乎看不到傳統按鍵式手機出現在市面上。

賈伯斯的這個案例,為我們示範了抽象化能力的其中一層應用:「創意與創造」。

他明白那些讓他看得產生密集恐懼症的小小塑膠按鍵們,跟其他實體零件一樣,只是把手機鍵盤的靈魂──「本質定義」禁錮在手機上的一條條枷鎖,只是一些具體的細節而已。

只是細節,那就沒有什麼不可以被省略、被替代的。說到底,那就像是把靈魂束縛在身體裡的、一條又一條的鎖鍊而已。

去除事物繁冗的細節,就像是把這些鎖鍊一條一條地斬開,讓靈魂得以脫離肉體,獲得解放,也讓事物的本質意義,得以呈現出來。

這時的本質意義,就像靈魂一樣無比自由,還可以「附身」在其他的軀體上。像賈伯斯把他所提煉出來對於手機鍵盤的這個定義,賦予在觸碰螢幕技術上,從此改變了一整個世代的人類。

抽象化,讓事物與事物之間的邊界更加模糊,能超脫現實世界的拘束,做更多靈活的變化,融合其他事物的意義,帶來更多的創意。




格物致知:具體事物成為思考框架

人類的抽象化能力,也可以把事物的本質意義,提煉並昇華成為思考框架,來指引我們的思維和行動。

北極星,就是一個最好的案例。

這數千年來,人類持續地觀測著夜空的群星。不論世代如何更迭,科技不斷進步,北極星總是常駐在天際的北方。無論哪個時代,在漫漫長夜裡徐徐前行的的旅人們都知道,只要他們抬頭一望,北極星永遠高掛在那裡,指引著我們應該前進的方向。

我們人類不只會在路途上迷失,更容易在我們人生的旅途中迷失。我們會茫然,我們會彷徨,也會感到沮喪和恐懼。

這時候,我們想起那顆恆古不變的北極星。

現實中的北極星,是一顆離地球有 433 光年遠的恆星,但這只是它現實中的具體描述。我們把它抽象化,剝離掉它身為星球的這個硬梆梆的事實,留下那個「永遠高掛於天空,守護並指引著我們前進道路」的形象,做為它的本質意義。

然後,我們把內心深處那份最初始的感動、夢寐以求的理想、深信不移的信念、最高尚的價值觀,把它們都寄託在我們心中的夜空裡、那一顆永遠高掛著的北極星上。每當我們在人生旅途中迷失方向,只要我們在心中抬頭仰望的話,就會看到那北極星高懸在那裡,那個方向就是我們該前進的道路。

現實中的北極星,永遠指引著北方。我們心中的北極星,不論我們迷失多少次,它永遠在那裡督促我們重新站起,再向前邁進一步。




結語:事實之中的事實

有種人類的信仰型式叫做「泛靈論」,主張「萬物皆有靈」,認為人類以外的物體,包括而不限於花、草、樹木、河川、岩石、甚至文字,都是有靈魂的。

在此不討論宗教信仰,但是人類的這種「能從世間萬物中尋找出潛藏意義」的能力,不但改變了對世界的解讀方式,也的確改變了自己。

這就是我們人類的思維本能之一,讓我們看到「事實之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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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簡明的文字,探索心智、思考與知識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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