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削掉皮啊。」
「蘋果皮比果肉有營養啊,快吃。」
把切開的蘋果遞到梅利面前,不容他撒嬌。
十字韌帶重建手術後快三星期了,梅利的左腳還是被厚厚的紗布和腳套包著,不能彎曲,也不能承受任何重量,但得醫生批准,可以用拐杖作有限度的走動。
所以昨天開始就急不及待要學用拐杖行路,學會步態技巧。
「其實輪椅不是比較舒服嗎?」
「坐著才不舒服咧!」
「嘖!」
醫生團隊是建議最好還是用輪椅代步,但梅利就是怎樣也不肯。
即使受傷當天,梅利也堅持拒絕使用輪椅的。
梅利自小受父親訓練,對痛覺的忍耐力異常的強。
到底怎樣的父親會這樣訓練兒子的?
梅利在丹佛的第一年集訓營,他父親幾乎每天都陪伴他左右。一切的衣、食、住、行,無一不照顧得無微不至,是個名符其實的好爸爸,但對兒子的管教卻是異常的嚴厲。
還為兒子訂立了多條家規,為的就是要讓兒子專注打球。
加入丹佛後,他父親才讓他開通屬於他自己的社交媒體帳號,目的也只為了賺錢。
「對了,你爸爸和媽媽回安大略了嗎?」
「是啊,他們回家了···」
梅利的臉上浮現寂寞的神情,看起來鬱悶消沉,與平時開朗的他格格不入。
「嗯···你要出去走走嗎?」
「好啊!」
「真的不要輪椅嗎?」
「不要!拿我的拐杖來啊。」
「唉,服了你。」
說著,便在床邊拿起兩支拐杖,小心地扶著梅利,讓他站起身子來。
梅利接過兩支拐杖放到腋下支撐起自己的體重,熟練地以拐杖作為輔助的走路。
除了比賽和練習,尤基治都盡量抽時間到醫院探望。
也許他什麼都做不來,但至少每一次的探望,梅利都會為他展現爽朗的笑容。
如果他的出現能讓他高興,他每天探望也無妨!
球場上少了梅利這個搭檔,尤基治感覺是被奪去一臂,非常不習慣。
即使比賽贏了,但少了梅利在自己身邊,便是少了一分意義和喜悅。而每次探望,可以與他分享、分析當天的賽事,至少讓自己覺得身邊仍然有著他。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啊,你看我行得多輕鬆!」
「不要逞強,你多休息,聽醫生話才行。」
「真囉嗦,你不是來陪我的嗎?」
「我在陪你啦,但你要乖喔。」
「唉···好吧,到那邊長凳坐坐好了。」
「這樣就乖了,好孩子。」
尤基治摸著梅利的頭,在他面上親了一下。
梅利帶點小不滿的拍開尤基治的手,微微蹙眉。
「你別老是把我當小孩。」
「我疼你啊。」
「少來。」
坐在長凳上,尤基治把手搭在梅利肩上,讓暖和的陽光噴灑在自己面上。
把他當小孩看待?有嗎?尤基治這樣問自己。
梅利是個典型在北美中產家庭下呵護成長的孩子,加上爽朗和單純的個性,容易令身邊的人都想好好的守護和照顧。
而尤基治雖然是三兄弟中年紀最小的,但出生在前南斯拉夫戰亂時代,自小就學懂了照顧自己和身邊的人,比起同齡的北美孩子來得更成熟和穩重。
當北美的小孩都只懂想著怎樣花父母的錢,他擔心的是能否看見明天的朝陽。
記得小時候,飛機引擎和轟炸聲不斷的黑夜中,尤基治連燈都不敢開。就連爸爸媽媽出去買個麵包,也會擔心他們能否平安歸來,再次一家團聚。很多時候他們遲了回家,尤基治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起居飲食。
自然而然的,亂世中成長的人守護溫室下長大的人。
這樣的邏輯,尤基治自認為並無不妥當,而且搭檔本來就應該是互相照顧!
抱著梅利的肩膀,讓他的頭靠到自己胸膛上。
「今天來得這麼早,不用練習嗎?」
「提早結束了。」
「喔···」
「明天我們要出發去東部,一星期後才可以再來看你了。」
「嗯,比賽加油喔。」
「除了籃球和比賽,你沒有別的話可以對我說嗎?」
「例如呢?」
「哎呀~~你別走~別離開我~我捨不得你走~~」
尤基治雙手抱住梅利,故意與他貼著面的磨蹭,嗲聲嗲氣地說著。
梅利任由尤基治抱住自己,一臉沒好氣的,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我也想和大家一起呢。」
尤基治心中一沈,但還是故作樂觀。
「將來一定會啊!」
「醫生說幾天後便可以折掉腳套了。」
「是嗎?你要傳照片我看喔。」
「好的。」
在梅利臉上印下一吻,尤基治淺笑著。
對,這只是一時的分離。
球場上最緊密的搭檔倒下了,但他會有歸來的一天。
梅利一定會康復,然後比以前更強。
將來一定能再一次穿上同一球衣,共同在球場上追尋他們的夢想。
後語:
對,1.1,其實也可以看成是2
不過因為這篇是後加的
所以如果要寫成2的話後面的篇數又得改,太麻煩了(喂)
最初這些短篇全部都是後加的東西
但去到後來便變成穿插在正回中間的短篇
補充一下故事的完整性這樣(謎)
或者單純的想寫寫好玩的短篇(更謎
呃….後面會有比較多這樣的篇幅
因為我之後重看覺得一年間去得太快,應該可以多描述
所以越寫越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