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說過最浪漫的一句話,應該就是「遙遠的相似性」》

2023/09/28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my little airport / 失落沮喪歌

夢中的香港總是飄著毛毛雨,每一個地方都自帶王家衛的鵝黃色濾鏡,帶點遺憾與惆悵。

王家衛在電影《2046》中說了一句挺有意思的話,那就是‘’所有的記憶都是潮濕的‘’,我認為這句話不一定代表真正的哭泣,只是剛好那天下著雨。我很久沒有稱呼她的名字,她的名字與月亮有關,名為Moonavia。

Moonavia不是臺灣人,是一個香港人。她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魅力。留著王家衛《重慶森林》中王菲的短髮,左手刺了像是花與煙火的刺青,身高大概165左右,聽著獨立音樂、搖滾樂,喜歡芥川龍之介與太宰治。由於念藝術,對於穿搭也挺有自己的想法,與複製人社團的ootd完全不同。

我對她的第一印象是一個難以親近的人,臉總是酷酷的又有點臭,交往後才發現跟貓一樣,偶爾會撒嬌與討抱抱,真要說的話...我覺得她是一隻英國的橘色短毛貓。

我跟她大概於2019年在Skout上認識的,一個不用配對就可以聊天的交友軟體。我會敲她的主因除了她的外表以外,也跟她放的照片有關;她放了與永康街的合照、拿著仙女棒與玩著溜滑梯的照片,照片中帶點Lo-Fi的雜質感。

那晚我鼓起了勇氣密她,那時的我不是這麼特別的人,總是在網路上找些特別的人閒聊,想要把被這個體制下削掉的角長回來一些。那晚我們聊了很多,從電影聊到音樂以及她喜歡台灣的哪些地方。雖然我們的出生在不同地方,某些興趣、喜歡的東西是一樣的,例如:她跟我一樣都喜歡早上喝拿鐵,下午喝美式。我推薦她來自美國另類搖滾樂隊Pixies的<Where is my mind>,她說她也喜歡大衛・芬奇的《Fight Club》。

:『你聽過遙遠的相似性嗎?霍金說的。』她打著字。

:「不知道,不過想聽妳說看看。」

:『真的物理理論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解讀是有點像是毫無相關的兩個人,在深度交流以後發現原來這麼像,而這些東西又超越了時間與空間,彷彿找到了一個懂自己的人。』

:「對了,要互換個IG或是Line嗎?」我問著。

:『好呀!』她打著字。

也許霍金說得對,‘’遙遠的相似性‘’真的存在,不久之後,我們就決定交往。

:『你有冇掛住我?換你講一次。』她在電話那頭說了一次。

:「你有...冇?靠...好難念,那到底怎麼念。」我有點大舌頭說著。

:『冇!』她像是教小學生那樣子教我。

:「你有冇...掛住我?」我終於念對。

:『對!就是這樣。』彷彿可以隔著電話聽到她雀躍的聲音。

:「這代表什麼意思?」

:『臺灣話應該是「你有沒有在想我」的意思。』

:「你有冇掛住我?」我現學現賣。

:『齁...有掛住你。』她有點害羞說著。

她的爸爸是香港人,媽媽是臺灣人。他們相遇的故事也是一個浪漫的故事,如果我沒有記錯,是在香港的地鐵上相遇聊天後交往的,有點像是《愛在黎明破曉時》;我跟她則不是電影而是一首歌,像是來自hush!樂團在很久之前發佈的<空中的戀人>,有時候她會傳她生活照片的東西給我,我也會傳去哪裡玩的照片給她;文字就在臺灣與香港的上空交流並碰撞出一些火花。

我不是一個充滿浪漫因子的人,雖然有人曾說我具有浪漫因子這種東西而且是一個「台北傷心男孩」,總是傷透女孩的心;我不怎麼認同這句話,畢竟,「台北傷心男孩」的標準配備我幾乎都沒有。「浪漫」這件事對我來說也是挺刻意,該怎麼說...有點不切實際與虛幻。虛幻這種東西就好比獨角獸或《愛麗絲夢遊仙境》的兔子,它們不是這麼常出現,但是,在某些不特定時間點你或許會看到它,最常看到它的時機點在凌晨,當感受到它存在時,會有眼睛為之一亮的感覺,某方面來說,浪漫對我來說也許就是這麼回事,在某一個時間點被人打動,或者...我打動了別人。

:「妳目前在香港,不過為什麼對於臺灣的一些地方還蠻熟悉的。」

:『因為之前有來這裡短暫的交換,學校離臺北市很遠,所以搭捷運都要很久,我都搭淡水信義紅線到東門站,我也蠻喜歡中山站的!那裡的巷子裡面有許多的可愛小店。』我彷彿從她的對話中勾勒出臺灣的畫面。

:「我大概知道妳念哪裡了。」

:『我應該寒假會回來臺灣。』

:「那妳覺得妳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應?」

:『跑過去抱你,然後...咬你!』她說。

:「明明就是貓還不承認!」我開玩笑說著。

:「n 55!W !」我打字傳過去。

:『喵!我也想你,Night!Night!』她停了幾秒後說了這句話。

:「妳懂這個梗!」

:『當然,我也有看過那部。』她笑笑說著。

《春光乍洩》當中黎耀輝與何寶榮是一對分分合合的情侶,那部電影把一些關於情侶相處的細節描述的很貼切;我也忘了這個說法從哪裡看來的,何寶榮是一個熱愛自由的人,這邊的自由指的是約會對象的自由,他總是來來去去,像是一架飛機,黎耀輝對他來說是一座機場,永遠都有一個位子保留給他,我跟她的關係就如同那部電影,只是我是何寶榮,她則是黎耀輝。

我跟她都蠻喜歡王家衛的電影,時常聊些電影中的內容,《2046》那部電影說過的一段話我到現在還依稀記得

:「其實愛情是有時間性的,太早或太遲認識,結果都是不行的。如果我在另一個時間或地點認識她,結局可能不一樣。」

當時我認為找到了接近於《艾蜜莉的異想世界》中的靈魂伴侶,雖然是這麼說,她最後還是消失在我的日常;我依舊不懂怎麼去愛人,或許直到現在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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