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場滑雪場六館的日子,除了肉肉之外有一個非常好的日本朋友-ikumi,是英文很流利,腦袋很聰明的好同事跟好朋友。
後來肉肉其實只待了一個月就要回學校了,她離開之後我都覺得我的生活變得很無趣也沒有一個快樂的夥伴,雖然還是會跟ikumi聊天,但是我還是很想念她,也不想屈就自己跟不喜歡的台灣人一起玩,所以那段時間我都自己玩。
我其實過去的日文基礎上是一個都沒有,當初連五十音是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的我毅然決然的衝來日本,我也不知道我哪裡來的勇氣。
因為日文完全不會,ikumi打算從零開始教我,我每天就是死背五十音抄寫,然後一方面把一些工作上必備的用語都用英文拼寫寫起來死背起來,還有使用一些非常簡單的片語,也因為不流利,曾經發生過很嚴重的一件事情,也讓我感受到人情冷暖。
在調整雙板的滑雪板需要用到客人的體重,才能準確的調整解放值(日文),不然萬一途中數值不對的話,會很容易脫落發生嚴重的受傷(到時候不專業講解也會小小的解釋),那時候有一位看起來感覺精神上有問題身材微胖的女客人,我一如既往的過去親切的用蹩腳的日文詢問客人體重,那時候女客人就突然暴怒說為什麼要說體重,不想說體重,我就在錯愕中道歉之後就趕快走了,Boss說讓我去後方不要管,但是客人還是在原地繼續發神經情緒很激動,其他日本同事也都裝沒事的不去管這個客人,但是她還是一直咒罵我當時聽不懂的日文。
結果我的日本好夥伴-巾就在當場直接開嗆那個女生說:「我們只是要詢問你的體重怕你發生危險,可以不要態度這麼差勁嗎?這個孩子不是日本人,根本聽不懂你說什麼!」
然後一個勁的叫我躲起來,我整個超級感動的啊!!!!因為我有聽說日本人一般很討厭惹麻煩跟出頭,巾さん居然為了維護我,我真的要哭了!那時候我真的很對不起他,一直認為要不是我日文不好,就不會給他帶來麻煩了...
結果最後事實證實這位女客人精神真的有問題,因為女客人才拿完雪具出去沒多久,就跑回來跟我的同事說,她要退雪具,因為有人在後面要追殺她,她很害怕。
我聽完整個很錯愕,還沒從巾さん對我友善援手的感動中緩回來的時候,就發生了一件讓我覺得非常糟糕的事情。
在另外館的一位日本女同事-春さん,聽到這件事情之後,特別來我們館聊天,看著我一直諷刺我說,聽說妳被客人罵了啊?還說了很多我沒有聽懂的話,一直嘲笑似的看著我說,不過現場我看到我其他日本同事的表情都非常的不好,後來聽我一個會中文的日本朋友-Yuriさん說,她一直在說我被客人嘲笑,我這個日本朋友說真的不是你的問題,是客人自己有問題。
我當初思考的是為什麼春さん對我的惡意這麼重,直到幾天後,Boss下班帶著我去跟日本同事們一起吃拉麵的時候才發現原因。
在六館跟我最常在一起的日本男同事有三位,Boss、巾さん和公主大人,我跟公主大人一開始的時候就很有話聊,也不知道為什麼,而且托他的福,我進入工作的狀態非常快,他教了我很多東西,也常常跟我一起玩和聊天,時間久了我們變得有點曖昧,有時候也會打打鬧鬧,據他所說他是單身,我那時候覺得這個日本男生真的蠻好的,差點就要告白,直到那天我們一起去吃拉麵一如既往的打鬧。
吃飯那時候有一個日本女生走進來,看到我之後臉真的非常臭,我想說我其實不認識她,也沒多想一樣還是跟公主大人在互動,公主大人也沒有什麼特別反應,加上我其實日文不好,雖然就算聊天過程中有人會cue我,我都是乖乖的吃東西喝可樂。
直到有一天我覺得我們更要好的時候,想著找一天來告白,我那天就跟大家一起聊天一起對話,就突然大家討論到對象這件事情,我家Boss就突然語出驚人(驚我)的說,公主大人和Moさん是一對的,我整個呆住,但是還是在玩笑中維持情緒。
什麼時候,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這是我那時候的疑問,後來聽說原來公主大人喜歡Moさん很久很久了,但是Moさん有喜歡的人了一直沒有答應公主大人的告白,估計這次看到我跟公主大人要好也激起了她的勝負欲了(笑)
從那之後我有開始跟公主大人保持距離,我覺得有些事情不該在異國給自己找麻煩,也從那之後,Moさん都會常常來我們館秀恩愛,躺著餵飯或是送愛心便當這樣的情況常常發生,也是一個慶幸,Boss提醒了我。
但是對於春さん的態度依舊也沒什麼特別變好,我也覺得我沒有想要跟她解釋或是討好什麼。
在接近尾聲時其他台灣人都要提早離開了,二館的人邀請我們一起幫忙二館要離開的台灣人送行喝酒,所以大家相約在室外的酒吧喝酒,那時候公主大人喝醉了,真的不嫌事多的做了一件事情,讓我當場覺得真的是修羅場。
春さん遞了一杯熱可可給公主大人讓他喝,公主大人當下直接把熱可可推給坐在對面的我,「這個非常好喝,你喝喝看!」他對我說,我覺得瞬間錯愕,還好在我的左邊坐著也是同樣喝醉的James,我馬上微笑著把那杯熱可可轉推給James用中文笑著說「幹!你現在給我把這杯熱可可給灌下去,不然我今天就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James 接過那杯熱可可沒有喝就握在手裡,直到我們吃飽要出去面對外面的暴風雪,那又是另外一場戰爭了,才踏出門,春さん他們提議要在這暴風雪中打雪仗,話畢一顆雪球朝著我來,然後我馬上躲在James 身後(狂笑)替我擋到我們進入飯店為止,覺得真的是太可怕了。
在室內走回去的時候,我跟著James 走,那時候手真的好冷啊~當我把手往前舉在看手有沒有凍傷的時候,James 應該是喝醉了,直接把我的手抓下來放進他的口袋裏(這什麼浪漫的劇情,但是實際上應該是他喝醉了🤣,事後我有問他,他說他也是忘記了。)
後來我因為因緣際會下被調去Moさん的二館工作一兩天,還好有時候James早上還在,那時候Moさん教我怎麼打蠟板子,算是相安無事過了這樣的時光。
應該不會在風起雲湧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