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遊記】升降梯篇

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入院第二天是星期六,爸爸中午一下班就趕到醫院來陪我。今天,我還是不能吃稀飯。

 

「爸爸,我想吃醫院的稀飯。」

「醫院的稀飯是大人吃的,小孩子不能吃。吃蛋才有營養,下午爸爸叫護士阿姨給你打營養針。」

「我不要打針。」

「爸爸剛剛問過醫生,醫生說你打了營養針就能出院了。」

「….. 」

「快吃,等一下爸爸帶你去搭電梯。」

「真的嗎?我最喜歡搭電梯了。」

「臭丫頭!」

 

聽醫生說我沒大礙,只要補充營養就好了,爸爸難得心情好,露出久違的笑容。那個星期六的中午,特別溫暖。

 

我們吃了中飯後,爸爸果然遵守諾言,牽著我的手去找電梯。我跟著爸爸站在電梯門前,盯著按鈕,就像是排隊等雲霄飛車那樣地雀躍。

 

電梯門一開,就像芝麻開門一樣,等著我去探索。爸爸牽著我進電梯後,看到哪一顆按鈕亮著,我們就跟著去哪一層樓。

 

電梯裡的阿姨見我們一會兒去三樓,一會兒去二樓,忍不住說了兩句。

 

「你怎麼一直進進出出啊!」

「哎呀,小孩子沒坐過電梯,新鮮嘛!」

「噢!拜託你哦!這個是病床用的,不是拿來玩的。」

「我們沒有玩啦!現在不擠,我們就搭個順風車而已。小孩子住院很可憐吔!」

「噢!原來你們是病人哦!不早說,我以為你們是來探病的。」

 

電梯阿姨看了我一眼,心也軟了。她讓我搭了三趟電梯,過足了癮,臨走前還對我笑。

 

「臭丫頭,開心嗎?」

「開心。」

「再打兩瓶營養針,就可以出院囉!」

「我不想回家,醫院比較好玩。」

「欸!身體好了就應該回家啊!」

「哦!」

 

爸爸牽著我的手在長廊上又逛了幾圈,才回到病房。然後,爸爸又匆匆忙忙去兼差,留我在病房裡。那個下午,我坐在床上,看著來探病的親友們提著水果籃、牛奶罐、禮盒等進進出出,換了一批又一批,不同的臉孔,講不同的話,把病房吵得熱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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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下午,我在書桌前一邊作題,一邊聽著中廣流行音樂節目,收音機裡卻突然傳來這首兒歌。當下感到有點突兀,主持人解釋說,有位聽眾點播這首歌獻給所有跟著〈小甜甜〉一起長大的年輕朋友,祝賀屬於年輕人的新時代來臨。 我放下筆,認真地把這首歌聽完,心裡湧上一點點甜,一點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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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牽著我的手去掛號處,看著我一路上蹦蹦跳跳地,爸爸不時地望著我笑。父女倆像中獎一樣興奮,輕鬆地漫步在長廊上。
靠著一雙沒有技能的手餵飽好幾張嘴。一匙鹽,一調羮的油,都要計較。煮一餐飯,像打一場仗。
老師帶著小朋友們寫生,一排小凳子後面,站了一排家長。在秋季寫生的鏡頭下,按下幸福的快門。 不請自來的小女孩,在人群外的一角,默默地擠出一個位置,拿出畫板,選了一枝蠟筆,自顧自地畫了起來,好像自己也是寫生的一員。
看著眼前的異國風景美得那麼不真實,就像我插在口袋裡的手依然那樣冷冰冰的。 我看看右邊,又再看看左邊,望著光秃秃的樹枝,我依然還在故鄉的秋天裡。
推開那扇破舊的紅色大門,沿著門裡面的巷子走,經過戕奶奶家的廚房時,熟悉的臘肉香從鼻子竄進腦子裡。我在廚房的小窗口下停了一會兒,想著外婆家的年菜,眼前這條昏暗的巷子忽然明亮起來了。
榻榻米、大和室、老宅院,混著孤單、落寞與酸澀,全都被覆蓋在瓦礫堆下。淨空地平線上的垃圾後,再鋪上瀝青,又被歲月輾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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