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之國的小紅帽第四集第四章 自己國家自己救，自己情人自己搶（10）

「唉，說什麼海裏的怪物多可怕，其實就是個子大而已嘛！半點屁用也沒有。」

格蘭德爾浮在空中，遺憾地把玩手上那個巨大的圓盤狀物體。

那是他在幾分鐘之前，從巨烏賊克勞肯觸角上扯下來的吸盤。巨烏賊打不到他，又痛又恨地離開了。

羅列萊飄浮在他身邊，越看越擔憂。

這陣子格蘭德爾像上癮一樣，到處找海神的聖獸挑戰。這行為大大激怒了海神，所以最近幾乎每天都狂風暴雨，浪頭高得嚇死人。

──格蘭第，這跟你之前講的計劃不一樣……

這話她不敢說，免得又惹火格蘭德爾。

「唉，無聊死了！」

格蘭德爾把吸盤扔進海裏，這才注意到手指上纏著一條紅線，細得幾乎看不見。

怎麼搞的，不是已經丟掉了嗎？

紅線非常長，一路沿伸到他看不見的地方。經過剛才的激戰，居然完全沒扯斷。這可不是正常現象。

格蘭德爾咧嘴一笑，太好了，終於有好玩的事上門了。

他帶著羅列萊，朝紅線的另一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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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巧，我在附近的漁港當漁夫，把米斯塔克訂的魚送過來，居然剛好碰到妳。」海爾雖然是獵人出身，划船的手法倒是十分熟練。

「真的耶，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活不過明天。」亞芮說。

她坐在海爾的漁船上，遠離了米斯塔克，也遠離被活祭的危險。現在風雨已經變小，天色仍然很陰暗，不知什麼時候又會起大浪。

「這附近有片沙洲，最好去那邊避雨，否則可能會翻船。」

海爾掉轉船舵，把船朝沙洲駛去。

亞芮想起格蘭德爾曾經警告過不能相信海爾。但是她若是留在米斯塔克，早晚被綁上祭壇。海爾幫了大忙載她離開，她總不能隨便懷疑人家，況且眼前也不能跳船，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他們很快地到達沙洲，亞芮幫著海爾把船拖上岸。

這時亞芮莫名地背脊發冷，一回頭只見從岩石後面，走出一個人。

「好久不見呀，小紅帽。」是李奧。

他比之前在島魚上更憔悴，膚色慘白臉頰凹陷，獠牙反而更明顯，眼裏的殺意也更強烈。

情況很明顯，海爾特意把她送來給李奧當點心。

亞芮倒抽一口冷氣，想也不想轉頭就跑，卻被海爾一把架住。

「抱歉了，亞芮。」

「混蛋狼人！」班傑明撲上去啄海爾，反而被他一手抓住。

「幹嘛臉色這麼差，原來妳也會怕死啊？我還以為妳什麼都不怕呢。」李奧逼近她，嘲笑著。「妳讓我吃了這麼多苦頭，現在還給妳也不算過分，是不是？」

「住手！住手！」

李奧無視班傑明的喝止，一手勒住亞芮纖細的頸子，亞芮頓時呼吸困難，只能勉強出聲。「海爾，為什麼……」

「這還要問？他就是根牆頭草，可以背叛李奧，當然也可以背叛妳，一點也不奇怪！」班傑明眼淚都飆出來了，憤恨地大叫。

「一點也沒錯，妳盡管恨我吧。」

冷眼旁觀的海爾手上抓著班傑明，臉色非常灰暗，充滿了愧疚和自我嫌惡，卻沒有半點後悔。

「亞芮，妳是個好朋友，但也只是好朋友而已。如果有一天，妳必須選擇要保全我或子爵的性命，妳一定會毫不猶豫選擇子爵。但是李奧，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放棄我的。」

他的母親早死，父親和妹妹只會傷害他，鎮上的女孩雖然都迷戀他，說穿了也只是把他當成可靠的長期飯票，沒有人真正關心他。

這種被世界遺棄的感覺，他已經受不了了。

他需要一個真心在乎他，永遠不會拋棄他的人。

「哦~~~是嗎？」

隨著充滿嘲弄和殺意的冰冷聲音，海爾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到空中，身體被用力朝兩端拉扯，讓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嗚啊啊啊啊啊！」

下手的人正是格蘭德爾。他帶著殘酷的冷笑，雙手抱胸，飄浮在旁邊欣賞海爾的慘狀。

李奧鬆開亞芮的喉嚨，改用手肘勒著她。

「放開海爾！否則我殺了她！」

格蘭德爾挑眉。「李奧，你消息真不靈通，不曉得我已經脫胎換骨了嗎？那個女人你愛殺就殺吧，我完全沒有意見。」

「老大！你實在是太過分了！」脫離束縛的班傑明大叫著，一面攻擊李奧。

李奧把眼淚汪汪的班傑明揮開。

「那你想幹什麼？」

「因為我最敬愛的海爾先生說你絕對不會拋棄他，讓我非常感動，想親眼證實一下。」

格蘭德爾用最輕柔的聲音說著。

「據我所知，你絕對不會放棄的東西有兩件，一件是海爾，另一件就是雪狼之牙。那麼，這兩件寶物，你比較重視哪一個呢？」

李奧慘白的臉變成灰色。

「你！你……」

「現在就請雪狼王閣下立刻退位，把雪狼之牙拔下來交給我，不然你就再也見不到海爾了，更正，還是見得到，只是變成兩半，不太好照顧。」

說完殘忍的笑話，他看著李奧的臉色。

「怎麼？很難決定？說的也是，一邊是好友，另一邊是辛辛苦苦才得到的雪狼之牙……等等，也沒有多辛苦嘛。我記得你是搶走海爾的獵物才當上雪狼王的呀，所以說真正的雪狼王應該是海爾才對。」

「你到底……要耍賤到什麼地步才甘心！」

李奧雙眼赤紅，咬牙切齒。

要成為狼人之王，必須在五十年一次的狼王之夜裏打敗群狼，第一個搶到獵物，並且把獵物帶到森林的祭壇上。

在最近一次的狼王之夜裏，初次變身的海爾在恍惚之餘咬死了自己妹妹，叼著屍體前往森林，卻被躲在旁邊的李奧伏擊奪走獵物，所以李奧成為第一個回到祭壇的狼人，成為雪狼王。

這件舊帳，格蘭德爾在諾瑪鎮就已經狠狠嘲笑過李奧，此時當著海爾面前翻出來，讓李奧加倍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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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云：舊帳就是要拿來翻的！更何況是沒結清又不斷累加的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