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衣癥

2024/01/29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本來的目標讀者,現在應該已經在小學五年級的寒假了吧。

原意是想告訴他,即使有能力,即使被誇獎跟訴說要承擔責任,「成熟」也不是他理所當然要背負的印象。

穿上衣服

你跪下來,也告訴旁邊的小二同學:「只要這麼做,就可以被接受。」

你們的要求確實被接受了,對方差點也跪了你們。

面對我的時候,警告和訓誡的話語比膝蓋及早落地:「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下跪。」

生活或許會像日劇半澤直樹,有著不得不低頭的時候,但是所謂文明人的世界、所謂大人以及權威施加的壓力,已經讓懂事的小孩變得奇異。

雖然家人在工作,但是滯留在學校的你們,如果願意、甚至自願幫老師維護環境和任何其他,都該是值得感謝的事。

因為你懂事,因為你總是選擇分擔,我感謝你的時候,你並不知道那是出自於什麼,反而覺得無端受獎賞。

成熟、守規矩、帶領其他人遵守規則;清掃環境、倒垃圾以及其他雜事,這些都可以去做,但是從來不是必須。

就像你會覺得「老師真的是一個好累的工作。」我也覺得「當小孩真的好累。」尤其你還被當作「乖小孩。」

卸下裝備

離開的時候沒辦法跟你完整地說,不過我一直希望你可以幼稚一點,何況你本身就有著搗蛋的靈魂,和大自己許多以及小幾歲的同儕都相處愉快;換作大人,你不但跟長官合作愉快,也在同事的人際關係中悠遊。

懂事並且在能力範圍內去承擔,通常是好;不過,你從來沒有覺得老師的教導與溝通是義務,你對不懂的事情總是尊重並且嘗試,因為這樣,更想要你知道,你的好是特別好。

或許你已經習慣又好又乖又懂事。也是看過你皮起來的時候,情況也不同凡響;要是你從中感到成就感和快樂,這些想法都隨他去吧。


無職轉生

我常說自己是邪靈,但如今真的覺得自己是穢物。

你們排擠人的時候,我大聲孤立了多數吧。不過現在的我四處咬人,把關係和自己都裁切得爛爛的。

一直覺得每個結束與分開,至少都要有些正向的相伴;雨如果下個不停,還是要出門,我執著外頭的天氣,也看不清自己要出門去哪裡,但我還是斷掉關係,還用歹毒的話去裁決整件事情。

毀損的是自己的心也無妨,可那些無端受波及的人呢?

不管是死有餘辜或是不相干,確認過我不是選擇傷害別人,是很久之前。我隨便回頭看了一下,就發現自己成了不堪的自我膨脹的人。

這些我用筆寫在日記裡了,不會再鋪張到這亮晃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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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升級》裡面,主角在死前看見了遊戲的選擇介面,無法改變的生存強度,於奇怪的命運齒輪嚙合下開始轉變。

六年前的我度過的那些歪斜的字跡,還有三年前、兩年前,從明確到難以解讀至最後零散的紀錄,都在說著「活著就要不停升級。」

生存強度改變與否,關卡的難度都會節節提升,時候到了,獨自升級才是融入群體的生存法則。

真的是被慣壞的大寶貝,辛苦一點也無所謂。

2017年,我走進學校諮商室,同年3月,我踏入醫院住院病棟;bipolar disoder「雙極性疾患」,也就是普通群眾指涉訕笑情緒陰晴不定的人群的「躁鬱症」,正式附身於我,成為我生命中必須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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