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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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乘坐這青春的翅膀,得以於寰宇馳騁,在他們的世界中闖蕩,闢出一條屬於他們的人生,青春,是造物者賦予所有人的饋贈,如同生長痛那般,等到那些細小嚙咬的苦痛酸澀散盡之時,羽翼將會豐盈,小孩將會褪去青澀,邁向大人。

思緒飛起,在筆尖落下,我是衝鋒陷陣於兵馬戎馬間的將士,望風之處所向披靡,我的胸腔滿是激情與熱血,細小的苗悄悄在心頭萌發,我想要幫助別人,不想讓任何人露出難受痛苦的表情,縱使赫然而至的狂風驟雨打濕了亟欲馳騁的羽翅,但我仍堅信著一切都是可以解決的,我喜歡挺立於課業和生活的縫隙間,錙銖攢積著零瑣的時間來做實驗,漫遊於文字的汪洋,在運動場盡情揮灑汗水與歡笑,我瞵視昂藏著我所深愛的一切,而仰頭那片無邊際的蒼穹柔柔的撒下,一地的璀璨的希望,青春是馳騁飛揚的青空,我堅信著自己必能在其中綻放絢爛的光芒

但我是如此愛憐自己,兀自折斷了翅膀,使我不再能飛翔,如今卻只剩一條長長的疤痕。青春?如今只是一坨混著斷羽的爛肉,嫣紅的翎羽散落滿地,血紅的字跡斑斑駁駁寫著,憂鬱症,飲食失調。多少個又暴食的日子,多少個輾轉反側的夢裡,我被譴責追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被罪惡感侵蝕的千瘡百孔,咬著牙扳著手指數道,究竟還需在痛徹心扉幾次,那重新接上的翅膀才能不再發炎流膿,哪一天我才能重新翱翔於晴空之上,如同成長痛那般,即使折騰得齜牙咧嘴也只能默默摁著安撫炸毛痙攣的肌肉,舔舐那些發炎化膿的傷口,然後赫然發覺,花了這麼多心力瘦下來的身體又被滾上一圈厚厚的脂肪,本該回歸正軌的負面情緒如滾滾江水奔流而不復回,我使勁的張開雙翼阻止它,但殘破的羽翼能夠攔住多少?我的世界開始崩塌,我感到自己正在不斷下墜,下墜,彷彿沒有盡頭,直到生命凋零那天。

青春仍是掛在天邊的太陽,光是汲取其寥寥就能感到愉悅和溫暖,過於靠近則會屍骨無存,但愚昧如我把它塞進我的皮下脂肪,哪怕僅是滄海一粟,也夠把我敏感的神經燒的焦黑變形,人們都歌頌青春美好,好似做甚麼都是一種浪費,本該用功讀書,努力爬上巔峰抓住未來的選擇權,但我卻不知該為何努力了,我想逃走,我想自由,我想毫無負擔的讓自己沉淪,此時此刻我卻瘋狂的渴望著衝破這個學生的外殼,就算只是成為一個庸庸碌碌之輩也罷,但,失去翅膀的我,要逃到哪裡?哪裡會是我的容身之處?夜闌人靜時,失神望著牆面,我聽到惡魔在耳邊低語,是否,結束一切是最輕鬆的選擇?

可青春太好太好,這個世界太好太好,我捨不得離開,那股細小的聲音急切的叫嚷著,不要就這麼放棄,不然你就什麼也沒有了,就算是再狼狽也要掙扎的活下去,成群的大雁仍要繼續向著地平線飛去,而不能飛翔的我注定只能墜落,所以,我必須用血煉出一對鮮紅的翅膀,哪怕會痛不欲生,哪怕飛行的路途中會滴下斑斑污濁的血跡,不!這些都還不夠!我必須用胸腔的那股熱血,拉出鋒利的茅,凝成堅實的盾,密密實實的纏繞,織出一張足夠堅實的網,網住自己,網住那些碎了滿地的心,那個赤裸裸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自己,因此我開始寫,瘋狂寫拼命寫,這是一場沒有後路的戰役,若是稍有閃失,便萬劫不復,但我也必須這麼做,將心中沸騰湧動的情感戳破並收集淬煉,就算我快要認不出自己,我也想努力地留下一些掙扎的抓痕和血跡,作為曾經的自己存在的證據。

雨下了很久終究還是會停的,我抬頭,望向天空,突然發現,它似乎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黯淡,但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蔚藍,對我而言,青春,亦是如此。因為享受著它的燦爛,因為忍受著它的腐爛,說了不愛,卻又依依不捨,但人絕非無傷,人因傷而強大,也因青春,我重重摔斷了翅膀,但也因為青春,給了我一顆滾燙的心,讓我能重塑一副更加強大的翅膀,我不禁雙手合十,感謝青春,感謝那個堅持下來的自己,心中隱隱的覺得,這是斷翼後的我,第一次再次在奧藍的蒼天翱翔。


嗚哇覺得那時自己真會亂掰,現在寫不出這種正向積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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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悠憂的鐵掃帚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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