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紅色的花？花紅色？──語言的修飾語序

我們在語言的基本語序 ​有提到主語、述語、賓語的基本語序排列組合。那麼有基本語序，當然也有不基本語序，這就是本章要介紹有關中心語、修飾語的排列關係。

1. 中心語（head）、修飾語（modifier）

所謂的修飾語，必須要和中心語一起來看，才有意義。中心語就是言談中的焦點訊息，是說話者要強調得重點，而修飾語如同字面意思，就是修飾與其相鄰的中心語，限定中心語的特或者描述中心語的狀態。我們來看看以下例句：

圖一：形容詞修飾語（定語）

圖二：副詞修飾語（狀語）

在左邊例句裡，（1-1.）、（2-1.）是由最簡單的「主語Ｓ＋述語Ｖ＋賓語Ｏ」都由單一詞彙組成，我們稱做「光桿動詞／名詞」。不過，例句（1-2.）的賓語名詞中，「房子」前面有短語「一棟很大的」，用來限定房子數量、說明房子狀態；例句（2-2.）的述語動詞「吃」前面，則有副詞「開心地」，說明動作當下的特色。這些詞語我們就稱作「修飾語」，用來限定或修飾後面的中心語。

在這些修飾語中，形容詞性的修飾語又稱作「定語」，用來修飾、限定名詞；副詞性的修飾語又稱作「狀語」，用來修飾、限定動詞或形容詞。

2. 中心語在前、中心語在後

前面我們舉華語例子來說明修飾語和中心語的關係，你會發現無論是形容詞性的定語或副詞性的狀語，修飾語都位在中心語的前面，但所有的語言都是這樣嗎？其實不然，我們在語言的基本語序有舉越南語定語的例子，越南語是定語在中心語後面的語言。以下我們再舉大家熟悉的英語為例：

圖三：英語形容詞性修飾語（定語）

圖四：英語副詞性修飾語（狀語）

根據左邊的例句，我們可以看到英語的修飾語跟華語的修飾語排列順序也不一樣：例句（3-2.）中，英語的形容詞性修飾語（定語）和華語一樣，在中心語前面；但是例句（4-2.）中，副詞性的修飾語（狀語）則和華語略有不同，是在中心語的後面。

從上述現象就可以發現，即便兩個語言基本語序一樣，但隨著句子更加複雜，加入更多修飾語，我們也可以看到兩個語言的語法是有相當的差異的。^［註一］

3. 小結

到這邊我們總共介紹了語言的兩種順序：基本語序、修飾語序，也比較了不同語言之間的不同。我們想跟大家說的是不同語言並不會有完全相同的語法規則，即便基本語序相同，修飾語序也會有所不同。而語言學家在做的事情就是釐清這些語言的異同，歸納出簡單易懂的定則。瞭解這些定則，對我們學習一個語言也會有所幫助。

接下來我們還會介紹比較更多語言結構的不同，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還請繼續鎖定【用語言學學語言】這個專題，讓我們一起更有效率地學習語言。此外，如果你願意且可以負擔，也歡迎你小額贊助，讓作者有能力產出更多的內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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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與註釋：

註一：有關英語修飾語的語序問題，更詳細的探討可以參考中央研究院語言學研究所林若望研究員的專訪：〈世上不存在「最難」的語言？專訪語言學家林若望 │ 研之有物 - 中央研究院 〉，相信能讓大家對於英語、華語的語言差異有初步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