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螞蟻般爬行

2024/01/05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ANT行動者網絡理論批評傅柯的論點之一,研究關係,要如同螞蟻般,撿拾遺落的片段、話語字詞中的文法、結構、抑揚音.....,而不是居高臨下,對所見景象指手畫腳。

「不要用你跟你媽說話的語氣跟我說話。」我說。小孩感到震驚、張嘴又閉上,原來有人可以比我兇──好的,原來又是卑微的父母與天大地大的小孩的完美匹配。

當家長拒絕承認他們溺愛小孩。他們會自稱他們是小孩的朋友、心事都會跟他們說、他們會好好跟小孩說.......。每個家長都來自那個壓抑的時代,大學總體升學率只有5、60%,清湯掛麵、被能力分班、被有意無意的羞辱........,「我不要我的小孩再面對這些事。」如同,我們總說,我不要成為那個我討厭的大人。

但,事實是,你們也沒被小孩給喜歡。

B表,你的小孩刻意跳過你的職業欄;詢問得到的是,工廠有什麼好寫的?可是,我也是黑手女兒啊;階級是有味道的,我的衣服上總會有一種無法遮蓋的鐵銹味,直到我當了老師──我都會去嗅聞氣味,過濃的香水、隱約的油耗味、和沒有味道的身體,都有其意義,標示著,汝所來何處。

我來自工廠,成功的到了某種標示著知識份子的階層,我的來處,無聲卻張揚著這個人種種令人讚賞的美德──恆心毅力堅韌不拔──雞犬升天啊!難怪所有人都要宣稱他家境貧寒。

那麼,那些還沒成功的孩子呢?來處,成為一種「原來如此」的自我驗證。當現實世界最終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充滿銅臭味的時候,為何我們堅信給孩子一個我們不曾擁有過的童年,是一種父母的義務呢?豢養的寵物不能野放,因為可愛向來不能當飯吃;直到我們告訴家長,你小孩的英文爛爆了、手機成癮、學習狀況有問題........,這當然不能是你的問題,因為你如此掏心掏肺的愛著他們、相信著他們,怎麼可能被辜負?

「他很努力,我想他盡力了。」──大概只有我知道,他半夜3點爬起來打電動吧。

像螞蟻爬行著,那個黑眼圈,難道是一種新流行?

Zoo Keeper
Zoo Keeper
Keeper,只要加上什麼什麼的keeper,就會變成什麼什麼的管理員。無可救藥的強迫症與潔癖的我,生活就是身處在一個又一個的動物園裡面,只差裡面是黑熊還是綠蠵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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