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必須說,以國家戰略的角度觀來看,不去在乎那些從來就與大學無緣的中下層同胞,而以中產階級以上的視角去看,絕對會出事。問題是,在乎就得做些甚麼,很多政策是抵觸我們那年代,包括筆者在內的自由經濟市場觀點。
牴觸不是說要違背經濟學法則,而是要認清市場的前提,公平與信任。如果台灣今天開放市場的對象,完全不遵守這個規則,則我們有必要為了賺那些快錢,犧牲掉國民以及累積的技術?
放長遠來看,這樣做就是短線,放著少數有資本的,去其他不守規矩的國家撈錢,反過來倒打國內一把,最後除了留下一堆錢,台灣什麼都不剩。別的不說,整個東南亞國家到台灣,我們看一下就會發現,幾乎都沒有什麼巨量工業礦藏資源,台灣是唯一一個從只有農業基底的國家,打造出全世界前端的工業技術。雖說有機運跟地理幸運,但這不會是光有地理優位就能發展,還得要人力資源的配合。
而這些機運一去就不再,台灣就會走向中南美國家,列強的收割場,從小玩家變成棋子。
中南美有些被稱為治理失敗的國家是怎麼回事?有些是地理因素,原本就不合的區域被統一到一個國家,沒內戰就很好。所謂的離上帝太遠、離美國太近算是對一半,真正的問題則是因為離美國太近,導致大國影響力太強。
以經濟角度來說,小國本就會變成大國計畫中的生產基地,自古以來大型帝國會將周邊小國,劃分為穀倉國度、礦業國家、軍事要塞,這是非常合理也自然的,相較美國的國力,中南美國家相比之下大概就一兩個州的程度。光是這樣,並不能說明拉美,尤其是中美洲受到的壓力。
大致上,自由市場會找尋低廉的生產基地,根據比較利益原則,挑選就近的國家是合理的,這也是政府對外招商,促進國內經濟的理由。問題在於拉美國家的教育基礎並不好,以家族為基準的地方自治常會干涉中央,在形成現代化國家的過程中,掌權的家族往往會優待自己出身的地區,並竭盡所能把利益放到自己家族口袋。
所以這是貪汙的鍋?某種程度上算是,在拉丁美洲還沒有受到社會主義浪潮衝擊前,差別只是哪個家族當政,而不同家族跟美國各州的關係,是否與大型企業交好,都成為能否順利招商的關鍵。而這種發展無可避免的弱化地方,凡是一個勢力掌權,就會發展自家地盤,弱化敵對勢力,反之亦然,結果就只有首都、重要海港等大都市,有國際商業力量介入的地區,法律才能順利執行。
在社會主義傳入,更糟糕的共產主義滲入拉丁美洲後,走到了左右對立。但這可不是資本家對工農階級的幻想,凡事都要錢,沒有錢買不到工農票。在二戰後,拉美的路徑越來越偏向左右擺蕩,全部都受到美國影響,這跟共和民主兩黨有正相關但不是必然有關,主要還是看左右派當時的思維。
右派會傾向貿易、工商利益,建設重要都市,並讓拉美小國成為生產基地,其中的利潤就交給合作的在地勢力拿走,由這些地方政客,拿賺到的錢去選舉。
左派則是透過美國國內各種發展組織,由在地政客找尋適合的招牌,設立拉美的社會運動、改造、福利團體,由這些團體透過發福利等方式給工農小民,有助於選舉。
台灣在冷戰年代基本上都算是右派勢力在影響,不過由於首要目標在日本,加上台灣的國民黨政權非常穩固,所以不需要如拉美一樣直接介入,國民黨也不會願意讓美國伸手地方政治。後來則是美俄冷戰,圍堵共產勢力,左派勢力進不來,等到台灣民主開放,美國的左派政客已經去中國談合作了,故台灣的左翼團體,完全不像拉美有大量補助可用。加上台灣已經是已開發國家,不適用美國左派介入他國政治的手段,才會有台灣的左派政客非常「務實」、「跑基層」等等現象。
總而言之,經濟架構的問題,在台灣一直都不是左右理論,千萬不能拿拉美當案例,更不能用中國當例子。台灣算是非常特殊的狀況,既有日本時代留下的教育與工業基礎,還有國民黨威權統治下根除左翼運動的社會性,導致現在除了中國扶植的左統以外,沒有真正的左派組織,民間也沒人吃這套。
而台灣這種特殊路徑,竟然在李登輝任內沒有全數西進中國,與拉美整串葡萄拉走後就光了不同,我們還有葡萄藤架在,種植技術也還在。這得力於教育體制培養的大量人才,就算中下層技職體系,台灣的訓練與工作態度,相較其他開發中國家,還是非常有優勢。
中產階級的觀念是不要比爛,但你不去比爛,怎麼會知道自己在哪個位置?明明勞工技能在全球前段班,教育程度更算頂尖,工作態度也可排在前面,結果我們只往前看,整天說自己綜合名次只有10~20名,好可憐好可憐。
喂喂喂,全世界有200多個國家欸,就算拿人口破千萬的來比,我們也在前段,這樣都要稱可憐,那其他人不該去死一死了。
正確心態比正面心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