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更誇張,不停的改革,更多樣的身份認同,沒有顯著的最終目標,只有浮動的臨時棲所,那就跟沒有終點一樣。想要取得身份認同者沒有辦法休息,永遠在跑馬拉松,每一次的改革成果,都只是為了下一次的改革積蓄能量,當事者無比疲累。
投機政客目的就是這個能量,將之化作一張張選票,你想像的終點並非他的目標,這就是永續改革的真正目的。而要你能相信永續改革可以成功,除了更多的仇恨,更多的受害者,否則很難長久推動。

從上周的圖我們就可以看出,進入原有群體的位置,就得與大眾妥協,不能提出多數人無法接受的概念。用台灣同婚來說,就是專法可以接受,民法很難。這不是學理上的道理,也不是套歧視兩字就有用,重點是大眾的觀念能不能接受,法律、習慣、制度有顯性隱性,進步派的衝動來自於相信法律可以干預習慣,而我們前面說了,這除了造成更多的衝突,壓縮緩衝空間,沒太大效果。
透過仇恨動員,達成少數脅迫多數
實務上的說法,就是先取得階段性的成果,讓一般人理解改革到了這邊,對多數人的利益沒有什麼傷害,在這個基礎上慢慢改變傳統觀念,多年以後大家都習慣了,法律要再修下一步,自然水到渠成。
這就是當年口號「別人結婚干你屁事」的群眾理由,既然對多數人沒什麼影響,改個名詞給張證書,又如何?
那為何演變到最後,口號變成「你結不了婚關我屁事」,說穿了就是永續改革,不想要停止,超出了一般人能夠忍受的限度。更重要的是,LGBT本就是「少數」,多數的話根本不需要辦活動,投票早就選出要改的民代。正因為是少數,要獲得多數認同,就需要妥協,交換利益。白話文即「你要我支持這個,那你也得支持我那個」。
好了,我們都知道LGBT團體最後惹出來的狀況,就是當人家要求你兌現支持的支票時,翻臉說沒這回事了。因為受害者心理,促成台灣與歐美相關團體,本就不認為欺騙有錯,「我們是受害者,你們本來就欠我的,拿回欠款有錯嗎」。
這也是解放的另一個問題,解放到所有傳統的人情義理都瓦解,受害者心理加強到全世界本來都欠他,這誰受的了。故而,歐美的進步派其實人數都不多,皆需要透過仇恨右派的口號,放大對極右派的恐懼,威脅偏中間的選民支持,以免造成「更大的傷害」。而這種口號不能多喊,狼來了幾次,總會發現誰是放羊的小孩。
液化社會人心不安,「消費」與「師父」成安慰劑
這就是各位看到的所謂「歐美極右派崛起」的真正理由,而你若問那些恐懼極右派的人,到底極右派哪些政策很恐怖,跟希特勒一樣?說不出來。不僅說不出來,連納粹到底推過哪些政策,恐是多不知道。
進行這些永續改革活動,很大一部分是促進消費,迫使「階級內的人掏錢」,跟柯文哲要求小草捐款來改革一樣,改革內容一點都不具體。
解放本是為了追求新的固化,故先液化社會的土壤,但液化過頭到徹底原子化,固化不再存在,只有被擾動的大海。而人類在追求固化的過程中,感受到液化停不下來,就得要追求可以指引方向的目標。再前面有提過,為了確認自己的位置,就只能透過消費資本家創造的商品,或是購買政客的代表物,好讓自己處在一個安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