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愛麗絲 之 地下邏輯 071

6 Pig and Pepper: 邏輯力度 / 瘋論

豬和胡椒

十四

柴郡貓突然說﹕

「你今天同皇后玩槌球嗎﹖」

愛麗絲說﹕

「我是非常願意的，可是還沒有人請我去哩。」

柴郡貓說﹕

「你會在那裡見到我的。」

柴郡貓說完便突然消失了。

愛麗絲看了倒也不很詫異﹔她已經習慣了出奇的事情了。當她看著牠剛才消失的那個地方，牠忽然又現出來了。

「順便說一下，那個孩子怎麼啦？我都幾乎忘記了問你。」

「他變成了一頭豬啊。」

愛麗絲對柴郡貓的忽隱忽現習以為常，隨口地回話。

柴郡貓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又消失了。

愛麗絲等了一會兒，半期待著再次見到牠，但牠沒有現身，一兩分鐘後，她就順那隻貓說的有隻三月野兔居住的方向走去。「帽匠我曾經看見過，」她自言自語道。 「那三月野兔一定最是有趣的多，而且或者因為現在是五月，牠也許不會這麼瘋 —— 至少不會像三月那麼瘋吧。」 說著，剛把頭一抬，又看見那隻貓坐在一棵樹的枝上。

柴郡貓說道:

「你剛才說豬還是書？」⁵⁹

「我說豬，但我希望你不要總是那麼突然地出現和消失﹔把人搞得眼花繚亂誒。」

愛麗絲回道。

「好。」

說罷，柴郡貓這回消失得很慢，從尾巴尖起，一點一點地沒有，一直到頭上齜牙咧嘴的笑最後沒了 —— 但那個齜牙咧嘴的笑留了好一會兒才沒有。

這段情節的喜劇感來自柴郡貓對「突然地出現和消失」的字面理解﹔為了表示其對愛麗絲的好意﹐柴郡貓以慢動消失於空中﹕先從從尾巴尖開始，逐漸消失﹐慢慢地身軀不見了﹐最後頭也不見了﹐只剩下一個大大的弧形的齜牙咧嘴的笑。

我們不能說最後剩下一個笑臉，因為根本沒有臉。

那弧形的齜牙咧嘴的笑留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淡出。

至此﹐喜劇順利過渡至恐怖劇﹐頗有令人不寒而慄之感。

__________

⁵⁹ 原文是「Did you say pig, or fig?」(你剛才說豬還是無花果)，冷杉先生為了保持押韻，將句子譯作「你剛才說豬還是書？」，屬聰明的譯筆。註﹕對冷杉先生的翻譯，我做了很多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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