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設計的這份工作,其實已經到站在山上也不感到畏懼的程度。你在辦公桌前一邊吃著午餐燻雞肉三明治時這樣想。然而如果說有哪個部分在人生當中有被稱許過的話,「你畫得真有趣」、「你寫的東西有點意思」,比起做了美麗的網站而被稱讚,或是剪輯影片被視為優點,你好像情願多投入一點熱情在繪圖和寫作上,好像可以這麼說。
於是你開始寫作。
但其實大學時期就有寫些有的沒的閒散的東西,那時候剛開始接觸BBS這種平台,寫的不外乎就是名片檔/簽名檔。
「我很愛妳,我願意為妳做任何事情喲。」我說。
「那如果我叫你去死你會不會去?」妳說。
「如果妳愛我的話,妳就不會這麼說。」我輕輕用手背摸妳的頭。
「那倒是。」
窗外開始下起斜斜的雨,玻璃上浮起了一片隱隱約約的淡灰色。
妳在上面畫了一個圈。「不要用任何這字眼,太尖銳了連彼此都無法保證。」
這是那時候的文字,即便過了非常多年,看到了這一段還是會迅速將你拉進回憶裡,於是就發現其實雨還是斷斷續續地在下,即使那片地上透著清爽的紋理。
後來有過一段時間你和當下的戀人朝夕相處,過了一段非常幸福的生活。那時候對他人說出九年這件事好像不得了的長,但回過頭來看其實也不過轉瞬之間而已。
「你要不要試著把你心裡的性幻想寫出來?」諮商師這樣建議。
於是你開始寫作。
如果說把你這個人切成兩半的話,大概是吃食和慾望組成的,既喜歡寫飲食文學,也喜歡書寫情慾(正戲前比較誘人的那一段),然而居無定所,特別喜歡場景式文字,沒有太多的耐性,在頻道和頻道之間跳換著。
然而就一如你喜愛的影集隨意芝加哥那樣,你用文字交代了故事,你用故事取代了日記,你用這些對話來記錄些吉光片羽,旁人猜不透也沒關係,但你寫著寫著,好像就也低迴的一路灑落了這些時光,不論那有雨無雨,偶爾有人駐足停留或記不記得你。
嘿,如果你相信寫作會帶來幸福,那我們都在透過文字來療癒自己,理解情慾。
花開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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