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倪匡死後,我在腦內預演了一次所有我所仰慕的人離去時的感受。死亡有兩種,一種是生理層面的死亡;一種是當他們做出令我信念幻滅的事時,腦內把他們當下仍存的表相,與過去的他們曾經震撼過我靈魂的美好割絕而生的死亡。
兩者同樣無奈,且不屬我所願見之事。可是,我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好好處理離別的人。既然人的死亡是必然之事,我需要時刻做好哀悼的準備,以免他們猝逝,或突然做出背離人性的事。
我把每一次與他們相遇的機會都當成最後一次。每一次他們推出了新的作品,出席新的活動,即便不代表什麼他們要離開的征兆,亦都是不可再有的。但就算是錯過了,也不一定代表失落了什麼。反正人生裡要錯過的,多得是,很多是不由我決定的。就像突然中了covid然後去不了林子祥演唱會一樣。
不過呢,其實在我們這個年代,有了隨處可得隨處可見的的影像。以後就算真的見了一面,又代表甚麼呢?我們還始終會是兩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