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還・梁祝》(1) 小別重逢
前言
諸位看倌，在啟卷這本梁祝別傳之前，請先止步。
因為梁祝第二季《蝶還・梁祝》走得是第一季《蝶飛・梁祝》的路數，建議您先看完第一季（共六集），再來追這第二季。
否則，一旦追起，您肯定一頭霧水，啥時候梁祝馬三人的關係竟是如此如此⋯⋯
兩季皆是小莫我隨性魔改，心臟大顆者能讀。無論看了什麼，笑笑一過就好啦。
一騎絕塵而來，馬上騎得是馬文才。
自從幾年前弄了一齣「化蝶」，馬文才和梁山伯成了江湖俠侶，頂著「連袂客」的封號，肆意一回；但是務實的他們，不久就嚐到一點苦頭。
錢。沒錢難做事，有錢真得是不錯。
同時呢，朝廷追捕馬文才搞的「群英會」，為了避避風頭，保住自己的美人小心肝，馬文才決定先散了「群英會」。於是，兩年過去，皇上的錦衣衛追蹤無果，加上皇上疑心多變，早就把懷疑放到別人頭上去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憂國憂民，有膽有識的馬文才，怎可能說讓群英會散就散了。兩年後，他暗訪以前的那些兄弟，漸漸重聚；他們埋得比以前更深，行動更自由，起了個新名稱，叫做「蝴蝶會」。
除此之外，光是養蝴蝶兄弟們，真得耗銀子；梁山伯獻出一計，「文才，以前君王用軍屯之策，養兵兼務農，解決軍餉又能囤糧；不如我們採用同樣方法，讓蝴蝶會的弟兄們做生意。你本來就有從商本事，不如展現展現？做生意總會和人打交道，打交道就會有情報。」
於是，馬文才成立了「蝶錦坊」，是蝴蝶會的幌子。蝶錦坊賣得是布匹錦緞絲綢，有平民百姓買得起的，也有富豪官宦喜歡的高檔貨。久而久之，「蝶錦坊」竟然建立起口碑起來，在京城和各大城市多設小小錦舖；錦舖小而美，視當地需求而進不同種類的貨品；錦舖小，容易隨時打包走人，或是棄舖而走但損失有控。
外人不知，蝶錦坊的織物上，有著極難察覺的刺繡。這繡繡得是蝴蝶會傳遞的消息，此法為梁山伯發明，又叫「匿繡」，必須將織物透著陽光轉到特殊角度，才看得見。當然，通常弟兄們查完匿繡消息後，將其裁去，為免走漏。經此下來，一張情報網成了形，他們暱稱為「蝶報」。
馬蹄躂躂躂，馬文才趕馬入二京。這回去江南設網，時間耗得太久了，一別三個月。
「真不知道我的小梁兒，苦等我成什麼淚人兒呢！」馬文才心頭微微一揪，胯下微微一熱。
自從馬梁幾年前準備安頓下來，他們沒選在京城，而是選在京城旁邊的二京。京城人口越來越暴漲，加上馬祝二家都住在京城，總怕被發現蹤跡。京城旁邊的二京不比京城差，繁華程度越來越能比上京城，地價樓房便宜，於是就在二京安了家。
梁山伯倒是不必避開京城，反正之前他就是窮書生一位，嫌貧愛富的豪門貴族，才不會理會他。因此，他秉著讀書人的志向，設法桃李天下。也因為他的桃李花貌，讓他順順當當地敲開了那些朱門，當起了富人達官子弟的先生。
因為長得好看，學生們給他起了個綽號叫「桃李先生」。這位桃李先生不僅得年輕弟子們的歡心，也頗得夫人們的歡心。因為相貌姣好，談吐得宜，夫人們特愛留他下來聊嗑喝茶；老爺們也放心，偶爾也會跟他談詩作詞；因為一身行頭讓馬文才治得漂亮，讓一些紈絝弟子們不敢輕薄他，印證了「先敬羅衣後敬人」。想得桃李先生的如沐春風，也不容易。梁山伯採「一期一季，一季一約；簽約憑君，續約由我」的方法。
物以稀為貴，因此梁山伯也賺了不少私房錢；最重要的是，他在那些夫人們之中，兜售「蝶錦坊」的綾羅綢緞。「蝶報」之所以又稱「夫人網」，源自於此。梁山伯輕易地從夫人們的口中，取得不少珍貴超前的消息。再者，因為蝶錦坊的織物好，有些夫人們和宮裡有關係，梁山伯讓蝶錦坊的觸角一路伸進皇宮裡去。
馬文才的躂躂馬蹄聲尚在城外，梁山伯才在京城教完書，都在回家的路上。
馬府裡，坐著有些無聊的雨硯和冰墨。說起這兩位原跟著馬文才的小廝們，在馬文才和祝英台「化蝶」走後，傷心難過，辭了馬家，回去老家。不想，在老家遇到連袂出現的馬梁二人，嚇掉了下巴；馬文才為了封口，也為了昔時主僕情誼，招了他們二位，延續主僕之情。
兩位主人都不在家，兩位小廝得閒聊聊八卦。
「你說，馬老闆離家竟有三個月，以前離家辦事從沒這麼久過，會不會是被什麼妖精迷著眼啦？」冰墨啃著糖飴說。
「呸呸呸，你是說女妖精還是男妖精？」雨硯喝上一碗茶道：「無論哪種妖精，哪比得過咱們老闆娘！」
「說得也是，老闆娘的花容月貌，無人能及啊！說不定連宮裡的妃子娘娘們，都比不過呢。」
兩人壞笑一回，一人被糖飴梗著，一人被茶水嗆到。
「雨硯，你一向近身伺候公子。你怎麼沒發現，公子哪時和梁相公走得那麼近呢？」冰墨笑問。
「不知。喔……」雨硯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讓冰墨乾著急，催著他說。
雨硯一邊回想，一邊說：「那日，梁公子來訪，但是咱家公子不在，他就一路等到晚上。後來咱家公子見了他，吩咐我留他晚飯，還要留過夜……又吩咐沒他的允許，不准有人去書房。莫不是……？」
兩人對視，一副真相大白的樣子。
「怪不得咱家公子天天被催婚，卻嫌煩。估計早就有龍陽之好吧？」冰墨問。
「不見得，那時公子對男女之事無意，也不曾見他有意男男之事。」雨硯答。
「那就是說，還是老闆娘厲害，一出手就拿下了！」冰墨說，兩人又壞笑一回。
「對啦，我今天出去辦事，正巧遇見有人在賣這個。我好奇就買了一個回來。你瞧瞧。」雨硯拿出一竹匣，打開來，裡頭精緻地包著一物事。
「這是什麼？」冰墨好奇問，看不明白這件物事。
「聽他們說，這東西叫做『阿物』。」
「這是什麼名稱，好像隨便叫，不是什麼好物。」冰墨忍不住嗤笑。
「聽上去不是什麼好物，可是聽那些爺們說起來，卻是好物。」
「用在哪裡呢？」
「我也不知。聽他們言語，像是用在床第之歡，尤其是尋歡客們愛用。這東西，現在在京城和二京火紅得很。」
兩個小廝研究得太專注，不防後面站著梁山伯。
「研究什麼東西這麼專注？有好東西也讓我瞧瞧。」梁山伯突然出聲，嚇得雨硯和冰墨一大跳。雨硯忙關上竹匣，冰墨忙斟了一杯茶給梁山伯，將桌上那盤糖飴推給他。
「梁相公，先用茶和點心。我這就去後面吩咐做晚飯。」冰墨說完，趕緊和雨硯溜出去了。
溜出門後，冰墨道：「我看等一會兒老闆娘又要對著蠟燭淚汪汪了。馬老闆何時回來呀？老闆娘天天哭，也太可憐了。」
夜深，上下僕人們都去睡了，獨梁山伯坐在桌前，剪著燭花，垂著淚。
一別三個月啊！以往別了一個月，就夠難受了。這三個月可真難熬，「不知文才也是不是想我呢？」梁山伯的臉映著晃動燭光，幽怨地想道，活生生一幅閨怨圖。
他攤開了桌上幾本冊子，開始整理起來。這些冊子分別是「夫人網」的消息整理，「蝶報」消息每月匯總，還有「蝶錦坊」的收支。驀然，他聽見臥房門口傳來一聲想念的「小梁兒！」
梁山伯抬起淚汪汪的眼，驚喜地發現馬文才風塵僕僕站在門口，不改玉樹臨風的風姿。
「文才！」他歡喜地放下桌上沒看完的帳冊，馬上奔去和他相擁在一起。
「我去叫醒雨硯和冰墨給你燒洗澡水，他們才剛睡下。」梁山伯說，忙去吩咐了。等到轉回來，馬文才坐在他剛剛坐的桌前，翻看那三份帳冊。
「不去歇歇？餓不餓？」梁山伯連問，馬文才笑著伸手將他攬上自己的膝上坐著。
「洗完澡再歇。餓倒是有些餓了。」馬文才邊說，邊輕輕嚙咬著梁山伯的耳垂道，弄得他臉上燒紅。
「餓了的話，桌上現成一盤點心。」
馬文才將他摟得更緊些，道：「我是餓得想將你給吞了。」
梁山伯臉紅得更厲害，猶如染上一層腮紅，「你餓，怎麼沒在外面打些野食。」
「說什麼？我都對天發過誓的，今生唯你一人。你還嘲笑我。」馬文才有些惱了，手在梁山伯的腰間一掐；一股酥骨的勁兒從腰間傳來，梁山伯忍不住一哼，馬文才笑了。
雨硯這時來到門口說洗澡水好了。梁山伯催馬文才快去沐浴，馬文才才慢慢放下了梁山伯，勾嘴一笑：「著急什麼，這三個月我都給你存著，等會兒都是你的。」
在等馬文才沐浴時候，梁山伯繼續看著「蝶錦坊」的帳冊，眉頭微皺。這兩個月來，棉紗絲線的價格往上翻了三成；雖然蝶錦坊是蝴蝶會的掩護，畢竟是金錢來源。「到底怎麼回事呢？不知遠些其他縣城的棉紗絲線，價錢又是如何？」
接著，他轉念想到，最近兩個月，梅氏商莊頻頻來人，在蝶錦坊東問西問，甚至他們的大總管直接跟他說了，有意進行大宗投資。這難道有什麼關聯？
正想間，他被馬文才從背後一摟，耳上被一吮，魂差點銷了大半。
「想什麼呢？郎君在此，還在想其他東西？」馬文才笑問，吻沒少過。
「別鬧，想正經事呢。正有事要和你商量。」梁山伯想正經地談事，但身上衣服早已被馬文才寬衣解帶。
「小梁兒，什麼事等等再說。有什麼事能急過我們這檔事呢？」
「我是真正經。」
「春宵一刻值千金，山山，我是生意人，不做虧本生意。」馬文才繼續動作，那聲「山山」意味著什麼，早羞紅了梁山伯的全身上下，反身投入郎君的懷抱。正道是：
三月一別淚茫茫。苦思量，怎能忘。
月下空閨，何處話悲涼。
縱使相思應不知。愁滿面，泣汪汪。
夜來修燭忽還鄉。喚我郎，褪衣裳。
相擁無言，惟有吻千行。
料得天天菊殘處。龍吟烈，把笑揚。
且不說馬梁如何恩愛，如何翻雲騰雨三回，一雙璧人酣戰淋漓，靠著床頭喘氣。梁山伯想起剛剛想的事，開口：「才郎，我剛剛看帳本，這兩個月，棉紗絲線等等又漲價了。」
「嗯。」馬文才微微皺了眉，他本想好好疼疼這小梁兒，不承想，何時小梁被他從讀書人調教成生意人了。
「你去江南三個月，這些東西，那邊是什麼價格？」梁山伯問。
「我記不得了。都寫下在本子上。明日拿給你看。」
「話說，梅氏商莊最近常來人，想要出資入股。你看如何？」
「嗯？他們來幹嘛？蝶錦坊不讓外人入股。入了麻煩。」
「那，要不要過幾天你和我去回了他們？」
「明日再說。」馬文才輕嘆，一隻手在他的小梁兒身上不安分起來。「山山～」
聽見這聲暗號，梁山伯心中微微一驚，雖然不討厭。「都來過三回了，你還行啊？」
「怎麼不行？我不是說過，我存了三個月，不通通給你不行。」
梁山伯伸手到旁邊小几上，拿過一枚玉瓶，倒了點什麼東西在手上。馬文才沒看過，好奇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最近在京城和二京火紅著兩樣東西，一樣叫『阿物』，一樣叫『雲遊』。這瓶子裡裝的就是『雲遊』。其實雲遊只是它的渾名，原本叫『雲雨油』，只是用了這東西，讓人快活似神仙，雲遊四海去了。」
「這麼個好物？那我們可要多用點。」馬文才也倒了些在掌上，只見晶瑩滑膩，還有些撲鼻芳香。
「才郎～」梁山伯動情喚道，這聲「才郎」等同「山山」，催動了馬文才。
月明星稀，沒有烏鵲繞樹三匝，惟有七回合之後的歡聲喘息。
「你舒暢了？」梁山伯問。
「嗯。清火清夠了。」馬文才滿足地嘆道。
梁山伯眨著沈重的眼皮，嘟囔道：「對了，還得去跟九妹要點兒她的調香。聽聞宮裡的娘娘很是喜歡，這是個機會。」
「嗯，明日再說。」
「要不，明晚去百饈齋吃飯，叫上九妹，給你洗洗塵？」
「好，都依你。快點睡，不然你明天腰痠起不了床。」
「哼，早就斷了。」
作者悄悄話
- 「都在回家的路上」就是雙向奔赴的意思啦！
- 老闆娘不是空有容貌，人家是梁小秘。馬老闆已婚還是帥啊！
- 梁山山真是夫人們的好閨蜜。
- 「阿物」「雲遊」究竟是什麼好物呢？
- 在這裡，小莫要向蘇東坡賠罪，我把你的江城子亂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