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最後一週的禮拜一早上,公司導演問:
「你上班的最後一天天氣好,要不要外出拍攝?」
「很硬喔,早上七點半出發。」
好啊!可以在上班的最後一天把最後一件事情完工,我非常樂意,
因為其實我也擔心,如果是其他同事代替我去,可能沒辦法幫到什麼忙,
畢竟這是我跟導演一起場勘後定出需要拍攝的畫面素材。
於是我開開心心的去執行後面所有單位的溝通,
借公務車、跟現場同仁溝通需預留的拍攝作業內容等,一切順利進行。
等到拍攝的前一晚,最讓我擔心的卻是遲到問題,
住家離公司很遠,又遇上環狀線因地震維修停運,
最安全的方式,便是提早一個半小時出門,
留時間給公車誤點、捷運換線的走路時間,
換言之,早上七點半發車,我必須五點多起床準備,六點前踏出家門。
平常上班時,我都是在先生鬧鐘響後一陣子才起床的,
但這次我必須自己設鬧鐘,並確保鬧鐘隔天會響,
因為以前碰過手機鬧鐘沒有響、或是自己按掉不自知。
擔心睡過頭害我壓力很大。
先生對於我最後一天上班還要非常早起出活動感到不甚開心,
「怎麼都最後一天了還要出活動?」
「你們同事是沒有人了嗎?」
「最後一天不是應該要爽爽過嗎?」
源頭來說,他最不開心的點是我的鬧鐘和焦慮的情緒會影響到他的睡眠。
在他百般碎念之下,我就回嘴了
「我就是一定要出活動、一定要設鬧鐘,為什麼我明明沒有作錯事還要被你罵!」
然後就生氣的睡覺了,我倆一句話都不說。
直到隔天拍攝快結束了,先生沒有給我傳任何訊息,
我便問他晚上要吃什麼(藉以開啟話題),接著在中間挾著一句「我昨天被罵了」
意指昨天晚上的事情要說開,至少我要討拍跟道歉。
先生也是認真的回答晚上吃食,並且也回話說:「我昨天也被罵了。」
接著他說起運動時也思考過這個問題,他想著為什麼我們的情緒會突然這麼大呢?
「因為我們的自由被剝奪了。」他說。
「我想要睡到正常時間起床的自由。」
「你想要可以設定鬧鐘的自由、想要可以自由選擇是否要出活動的自由、想要選擇公司的自由。」
所以就起床這件事情的自由,我倆吵架了。
吵架的原因,除了不讓步之外,更多的是先生對於我公司的不滿,歷年累積的情緒最後爆發了,
他最無法接受的事情是「什麼樣的公司明知道你要離職,還一直丟工作給你,甚至最後一天還要外出,而不是做好最後的離職手續?」
那時我每天嚷嚷著,東西根本都收不完,桌面沒有一天是乾淨的,交接也是拖到最後一刻才被放行,
更不順的是,部門電腦的資料夾已滿,所有檔案都必須上傳雲端作保存,
網路速度慢,檔案大根本很難傳上去,
向部門窗口反應,得到的也只是:「那你再看看哪些不要放好了」,
工作七年的痕跡真的是多到爆炸,只能再花更多的時間整理了,而在這過程中都是不開心的情緒。
因此想想,這七年中先生對我的包容,是最該感謝的,
我有多少次突然情緒暴怒、突然言語調侃、突然語氣不佳、突然狂掉眼淚、突然暴打牆壁,
這些都是我身心靈受傷的任何時刻,而先生面對我的情緒只能包容、冷靜,不能比我張狂,
他才是最應該被心疼無理對待的人吧。
對於這件事情的反思,我唯一想提醒自己的是,關於弘一大師書上所說的:
如果有一天你跟愛人發生爭執,你就讓他贏,他能贏到什麼?所謂的輸,你又輸到什麼?這個贏和輸,只是文字上罷了,我們大部分的生命都浪費在語言的糾葛中。其實很多時候,爭執並沒有留下任何輸贏,卻失去了很多本應珍惜的。感情
祝福,我們彼此都應更珍惜彼此。
來自: 過多的爭執會失去彼此珍惜的心 | LittleM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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