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發生在八〇年代一所國中的故事,一個讓我印象深刻的故事。
夏日中午12點半,驕陽正盛,校園裡的植物,被日光炙烤的都奄奄一息,午休時間校園裡一片安靜,除了樹上的蟬兒唧唧唧的叫個不停。
突然廣播傳來『2年18班的陳○老師,請立刻到訓導處報到』的聲響,陳老師剛吃完午餐,正準備好好休息,被突然的廣播召喚,只好往訓導室走一趟。🤔
到了訓導處,敲了敲門,訓導主任對陳○老師招了招手,陳老師走了過去,發現一名班上的女學生,面無表情的坐在訓導主任旁的椅子。
陳老師(推了推眼鏡):林主任~這是發生什麼事,大中午的把我叫過來,咦,這不是我班上的章小伶嗎?怎麼會在這裡,她午休不守規矩被帶來這邊…處罰嗎?(心裡暗道:可是小伶坐在邊上的椅子,也不像被處罰呀)
林主任(喝了口茶):陳老師,這位學生在午休時間衝到訓導室,說她在午睡時,有同學從她背後用力的捶了一拳,並快速從教室逃離,她有看到打人者的背影,推測是貴班的小炎同學,她感到害怕與憤怒,希望訓導處可以幫忙處理。
陳老師的臉瞬間漲成像日光曝曬過度一樣的紅,望向小伶的眼神充滿「震驚、生氣」。(心裡:○○XX,你為何要把事情鬧到訓導處?)🤬🤬🤬
林主任:陳老師啊,你把這同學帶回去,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再來向我說明一下吧。
陳老師(回神過來):喔…喔,好的,我會了解一下事情經過再向您報告。小伶,跟我回辦公室。
小伶默默的跟在陳老師的後面,離開訓導處。在前往導師辦公室的路上~陳老師口氣很不好對小伶說了幾句:
「為什麼要把事情鬧到訓導處去,給我找麻煩,讓我丟臉」。
小伶(抬起頭望向導師,有點震驚的眼神),看著導師那嫌惡的表情,她心中對導師的期待一閃而滅。導師那幾句話像蒼蠅一樣在她的耳邊飛轉不停。💔
你不知道無意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成為我心裡難以釋懷的結。
回到導師辦公室,陳老師像審查犯人一樣的詢問小伶。
陳老師:今天發生的事,你為何不先跟我說,直接就告到訓導處去?
小伶:老師,我…我午休睡到突然被暴打一拳驚醒,那時候我感到很害怕也很生氣,那時候我能想到可以保護我的地方,就是離教室最近的訓導處。👣👣👣
陳老師:你有看到打你的人是誰嗎?
小伶:我被一拳驚打醒後,抬起頭剛好有看到那個人的背影跑離教室,他應該是"小炎"。
陳老師:"應該"是小炎?你用"應該",那表示你沒有看到打你的人的正面,你如何確認是小炎?
小伶:老師,真的是他,因為那個背影很好認,而且…因為…。(小伶低下了頭,緊張的扭絞著自己有些顫抖的手)
陳老師:"因為"…因為怎麼樣呢?(表情有點不耐煩)
小伶:因為…因為他們月考前叫我考試時,必須把考卷讓他們看,我沒有聽他們的話,所以,他們說要找時間給我一點教訓,但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教訓我
。
陳老師(有點生氣):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小伶:月考前,他們又沒有作弊,我想說如果我跟您說了,但他們否認,反控告我污蔑他們,那…我又沒有證據,不就說不清了。月考時,他們坐在我的左、右、後方,我沒給他們看我的考卷,但他們還是伸長脖子偷看我的考卷,所以我就…就把選擇題的答案都寫成錯的,其他的就字寫小一點,等到快下課,他們先繳卷後,我快速的把選擇題修正後再繳卷。
然後…然後今天發了好幾科考卷,他們考的不大妙,跟我的分數差得有點多,應該很不高興,上午上英文課時,後面的小蘋還一直踢我的椅子。
午休結束的鐘聲響起
陳老師(嘆了口氣):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教室,我待會馬上處理這件事。小伶默默的向老師敬禮,腳步蹣跚的走回二年18班的教室。
下午第一節是自習課,陳老師踩著高跟鞋,叩叩叩的走進鬧哄哄的教室。
陳老師:安靜,今天剛考完,這節自習課,大家先預計下一節要上的數學第3章。小惠、小蘋、小炎你們三個跟我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問你們。
小惠、小蘋、小炎三人互相望了彼此,又斜眼看了小伶一眼後,大搖大擺的尾隨在陳老師身後離去。
(教室裡的同學又開始竊竊私語)
進興:他們三個不知道又犯了什麼事,被導仔叫去了。
家豪:哎呀,他們皮那麼厚,天不怕地不怕的,每個人身上都背好幾支過,你覺得他們會怕嗎?
明宇:這時候要說〝同學,起風了〞對吧。(形容情勢改變;妥妥的三國迷)
風紀股長:安~靜!再繼續講話的人,我把你們全部在黑板上記一輪,讓導師處罰。
(竊竊私語,變成交頭耳語)
風紀股長-紀英倫,雙耳像順風耳一樣,不斷的放大…再放大他的收音範圍,心裡暗自碎念:真是一群吃八卦長大的小屁孩,不知道謠言止於智者嗎。
(感覺當了風紀股長後,自己也像個成人一樣,要有大人風範的風紀股長)
<導師辦公室>
陳老師:你們三個今天午休有好好在教室裡午休嗎?(攤開筆記本,準備寫記錄)
小蘋:有呀,我睡得超熟的。(撥撥額前的頭髮)我覺得午休時間太短了…學校應該…
(陳老師一個眼神望過去,小蘋自動消音)
小惠:喔,有點熱,沒睡很熟,我有偷偷的把窗戶往前推,讓我這邊開大一點。
陳老師(望向小炎)問道:你呢?也好好的在教室午休嗎?
小蘋與小惠的目光一起望向小炎。
小炎用餘光看了他們一眼,低頭小聲的說:我…偷偷跑去找隔壁班的王振興,一起躲在操場那邊的榕樹下聊天…對,聊天,老師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陳老師:小炎,你午休就只有"偷溜出去", 沒做別的事?
小蘋望了小炎一眼,幫腔道:老師,小炎已經很誠實的交待他的行蹤了,他沒再做別的事,你是想要他說什麼?
陳老師望了小蘋、小惠一眼道:你們二個先回去自習,我有事跟小炎談。
二個女學生只好齊齊告退,離開導師辦公室。
【預告與思考】
如果你是突然被爆揍一拳的小伶,你會打算怎麼做呢?
小炎為什麼要打小伶那一拳?三個人眼神交會間,到底交換了哪些重要的訊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