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街道上,路燈散發出昏黃的光暈,照亮了街邊的行人道。細碎的腳步聲時有響起,偶爾也有車輛駛過,從不遠處的大馬路傳來聲響。
司徒老師停止抽搐後,我的耳旁又傳來一陣耳鳴。一睜眼,我處於家附近的一條小巷。但奇怪的是,我的腦海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消失了似的。只是,不太記得為什麼自己的身體會在小巷。
記憶稍有紊亂,我決定先睡一覺。而且現在回去的話,一開門就會看到殺意騰騰的媽媽。等媽媽感到睏意,自然會去睡覺。到時候再回去吧。
* * * * *
時間悄悄潛入午夜當中。
我打了個呵欠,背起小書包伸了個懶腰。在路燈的帶領下,我一步步往家走去。
我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家,一路上不斷走錯路,四周盡是些毫無印象的行人道。總感覺有樣東西蠶食了我的記憶。倘若書包上沒有貼著「小楠」的名牌,我甚至都不記得自己的名字。
但我對此不以為意,因為從明天起,我就能愉快地去上幼兒園了。一想到這,心情就無比舒暢。
明天要玩什麼好呢?
我站在住所門前,輕輕按了一下門鈴。
「咔嚓...」
門開了,一個女人俯視著門外的我。我對這張臉沒有什麼印象,就好像在哪見過而已。那個女人手上握著我家的菜刀,對準我的頭部揚起手。
我嚇得連忙後退。後腦門一不注意撞在墻上,下一秒我又飄在了空中。我條件反射般要保護自己的身體,便搶奪了那個女人的身體使用權。
啊......女人這個表情我見過。就在今天,在一所公寓裡,有一個男人也是用一副驚奇的模樣飄在空中看著自己的身體。那人是誰我也不太記得了。我想,應該只是一些沒用的記憶吧。
我看著昏倒在眼前的自己,心中不禁有個疑問。
為什麼會有一個陌生人出現在我的家裡?
或許是聽到門外嘈雜的聲音,屋裡的姐姐從房間走了出來。她捂嘴看著我手上的菜刀:「媽媽,妳在做什麼......」
姐姐不知道我搶走了女人的身體。
不過,為什麼姐姐會叫這個女人做媽媽呢?我不記得媽媽是這個樣子的啊。
話說回來,媽媽是長什麼樣子的?
姐姐直接走了過來,攙扶起一旁昏過去的我。
我以女人的聲線,用家裡的電話呼叫了救護車。飄在空中的她目睹著一切,並且惱羞地反復衝向我。
總而言之,這個女人剛剛想用菜刀砍我的頭。我不能讓她奪回身體。我好不容易可以獲得安穩的未來,絕對不能毀在這個陌生人手上。我還想繼續擁抱每一個夕陽時刻。
這樣想著,我不經意間已經站在幼兒園的天台上。一路上是如何走來的我也沒有絲毫記憶。我只知道,現在有一件事必須要我去做。
為了看到明天的晨光、為了能夠一直欣賞夕陽,我稍稍將身體往前傾斜。
遠處傳來貓頭鷹的鳴叫,低沉而深厚。夜曲又一次在腦海中浮現,這次是第二首 —— 降E大調。
月光在幼兒園的墻上映照出一束隨風墜落的頭髮。唯美的意境與浪漫的夜曲糅合了起來,在夜空中響起一首悠長的交響樂。
To be continue...
至此,故事內容已來到了尾聲。
下一章為大結局,做一個收尾與升華,會在今天之內一拼發佈。
有看早上的文章應該會知道,今天是某人的生日。關於這件事,我兩個月前也寫了一篇短篇故事 —— 《答案就在壺中》即將開始連載。(其原型為 彼得潘症候群,後來更改了標題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