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把書桌移到面向窗的位置後,我才不那麼害怕彷彿撕裂整片天空的那架飛機。
說來總是很奇怪,住在機場的附近又是高樓層,常常聽見轟隆巨大的飛機引擎聲早該是習慣的事情,但全家人中就只有我對於飛機的聲音格外敏感。
我記得前年在看日劇First Love的時候,滿島光演的女主角非常喜歡聽飛機從小窗外頭轟轟橫越的聲音。而小時候的自己和其他的小朋友,也喜歡在看見飛機時伸出圓白的食指驚呼,睜著夏日蒲公英般的雙眼,有點興奮也有點緊張地,頭朝上空然後跌入軟呼的綠草地裡,直到飛機的影子也駛過我的腦袋瓜才被媽抱起來。
有時候是夏日裡夜鶯啼叫的夜晚,坐在面牆書桌的我只要聽見飛機引擎的巨響,就會小心翼翼地跑到窗前,撥開窗簾,找藏匿在反射城市五光的靛黑雲層裡閃爍紅、白、綠光的機翼。當我確定眼前有飛機駛過的飛機雲和隱形軌跡後,便有莫名的安心感,彷彿對於那是一架飛機,而非什麼奇怪的、恐怖的載體感到鬆一口氣。
大概是因為出國旅遊的熱潮隨Covid的漸弱而再度興盛起來了,飛機駛過窗外的次數愈來愈多,有時候會看到非常巨大的長龍航空的客機,引擎聲也格外巨響和持久。或是在公園跑步的時候,看到背後映著藍天的小型飛機留下一尾巴的痕跡時,我的慣例忐忑裡多了一些對於未來的期待,可能只是把這種風和日麗的景象,投射成了未來人生的諸多美好可能或啟程模樣。
國中的時候喜歡在體育課時跟朋友J走45分鐘的操場,一圈走8分鐘,我們大概可以走5圈操場。對話偶爾留白的時候,會清楚聽見飛機的聲音,然後她就會伸出細長黝黑的右手,彷彿在把藍天裡的飛機抓下來一般,再假裝真有什麼在她的手心裡一樣,一口吃掉。
你知道吃下100架飛機後許的願望會成真嗎?
她笑說小時候她的爸爸總這樣告訴她,於是她就相信了,開始吃下天空裡的飛機,從此在國中的朋友群裡面,我們每個人都會吃飛機,也喜歡吃飛機。我還記的我那時候想許的願望大概就是,喜歡的人也能夠喜歡我這樣無比坦率卻也需要好多好多幸運的願望。
吃飛機對我來說是個很可愛又奇妙的流行和小魔法,呆坐在每隔十分鐘就會有一架飛機飛過的窗前,我計畫先吃掉100架飛機,然後許一個願望。
但經常,數到第5架的時候就會忘記要注意飛機飛過的數量。
現在我聽見飛機的引擎轟隆聲,但在雲堆疊的藍天裡卻找不到那隻大鳥。
也對,並不是每架飛機都會飛過我的小窗前。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決定在這86天的暑假裡每天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Day1
整理了房間,把所有校服和以為會去考分科的參考書都丟掉了(但我還是留下一套制服,也許大學會需要在制服趴穿到);開始86天暑假一天一文章的計畫,投了一間咖啡店的工讀生履歷,對方還沒回我。
Day2
今天去把長髮剪掉,平常為了有QQ的捲髮都綁辮子睡覺(因為花了4000元在1月燙的捲髮才過一個月就變直了)於是今天決定為了我全新開始的暑假剪了比短髮長一點,比長髮短很多的髮型,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