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Alice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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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值勤，麻煩開樓下大門。」

「還不知道，待佇厝內門關啊好毋倘出來（待在家裡門關好不要出來）。」

跟在後面的那名巡警匆匆丟下這句話，轉眼便消失在樓梯轉角處。三樓住戶也趕緊關上了門。

兩名巡警來到頂樓出了梯間門洞，眼前所見是光線不甚明亮的陽台空間。左邊建物上的屋簷延伸將整個陽台上空遮住，右手邊一整排，是開放沒有窗戶封住的女兒牆。此時陽台上有夜風徐徐吹著，左手邊建物牆上，一盞老舊的壁燈亮著昏黃啞光。建物牆面的前後各有一扇窗子及一樘素色金屬門，後面那戶的窗子有光暈透出，再加上壁燈的燈光，陽台上有著足以辨識環境的光亮。藉著這幽暗的光線，兩名巡警走到了後面那一戶的門前。

「我是中正二分局巡佐，警證編號000000，已經到達古亭這個頂樓地點，是後面那一戶嗎？我們在門口了。」巡警對著胸口的無線電這樣說。

「是的，線報說是後面那一戶，快進去做確認。」無線電裡傳來回應。

巡警看這戶的大門沒有關嚴實，還留有一道拳頭大的縫隙，室內的光線透過這道縫隙外洩出來。即便如此，巡警還是按下了門鈴，他連續急急按了好幾下，並且開口喊道：

「裡面有人嗎？我們是警察。」

屋子裡無人應門，兩名巡警看屋子裡毫無動靜，感覺不像有人在房子裡面。

「裡面沒有人應門，大門沒鎖也沒關好，還留著一道縫隙。」

「快進去看看，請提高警覺小心一點。」

兩名巡警拔出配槍，並將槍上了膛。

「我們是警察，我們進來了。」

見屋內依然沒有動靜，巡警透過門隙朝內瞄了瞄，又探近門縫聞了聞，覺得沒有什麼特別的異味，接著前面那名警察便小心翼翼地推開鐵門。兩名巡警錯開位置向前平舉配槍，持槍的右手食指搭在扳機護弓外，左手托住握槍的右手掌。兩個警察進到室內就見燈光大亮，然而屋子裡面沒有人影。

「我們進到屋內了，沒有看到人。」

「據報案人說在浴室，快進去確認。」

兩名巡警雙雙錯身舉著配槍，一前一後微曲兩膝腳步輕聲，迅速地朝屋裡深處走去。現場就是一個大套房的格局，這個房間不算小，靠後方有扇門開著，從那扇門外溢的燈光裡，有著微微的裊裊熱氣稍稍冒出，門內應該就是浴室了。前方那名巡警身靠門框，探頭小心朝浴室內張望了望，眼前的景象看得他大吃一驚。巡警迅速收起配槍，並對著別在胸口戰術背心上的無線電大聲喊道：

「真的有名女性傷患還在流血，看起來沒有意識，快派救護車過來。」

「這裡是勤務指揮中心，救護車盡速前往古亭……通報確認，救護車盡速前往。」

從浴室門口看進去，巡警看見一名女子背對自己浸泡在浴缸裡。水龍頭還在朝著浴缸內持續注入溫熱的水，滿滿冒著氤氳的熱水漫過浴缸壁溢流而出。女子的右手掛在浴缸之外，指尖正在快速滴著血，滴在地面的血液和入自浴缸漫流而出的清水，朝地面排水孔徐徐流去。巡警急忙上前蹲跪於浴缸旁，並伸出手指按壓在女子脖子的頸動脈上檢查脈搏。

「還有心跳，小姐，醒醒，醒醒。」

女子昏迷著沒有回應，巡警確認正在流血的傷口在右手的手腕，他將女子的右手高舉起來，並在傷口的前方予以按壓減緩血液流出。

「學弟你身上有沒有繃帶或手帕之類的？」他朝著另一名巡警這樣問。

「沒有。」

「房間裡找找有什麼可以止血的，快！」

巡警催促著同仁，看眼前浴缸裡這一絲不掛的女子的狀態，必須盡速幫她止血並移出浴缸，溫熱的水溫跟水壓都會讓血液加速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