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擦傷而已（哲漢）9

忘記當時還說了什麼，只記得從摩天輪下來後和他牽著手又逛了一圈；只記得彼此的笑聲迴盪在夜晚的街道。 只記得兩人同意交往。 -- “老師~” 保健室內傳出學生的呼喊聲。 “怎麼了？受傷嗎？” “對啊，受傷了” 學生走到他身邊，笑道“老師，我心裡受傷了~太想你了” 淨漢看了一下手錶。 “阿，不過已經要上課了耶...要不要下一節再來” “什麼嘛，我都特地在大嬸不在的時候衝過來了...” “嗯...好啦，那...” 淨漢往勝哲的臉頰親了一口。猝不及防的一吻，讓崔勝哲從頭紅到腳。 “你、你幹嘛啦！” “你不是喜歡嗎？不過學校禁止師生戀，被看到就死定了，還是在被人看到前先回去吧” “好啦” 勝哲摸了摸淨漢的頭又蹦跳走了。 “接下來...是自己要解決的問題了” 距離交款日期只剩下一個多月，但還有一大筆錢還沒湊齊...怎麼辦？ 一定有什麼管道可以賺到這個金額，打工也打了，家教也做了，老師也當了，我還不夠努力嗎？ 其實一開始並不是個經常更換交往對象的人，但為了抹去三年前的陰影只好不停的找適合的人。 還記得那時父母親的公司聘請了一個20幾歲的青年。他長得清秀，個性看起來也很好，尹淨漢沒有主動接觸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男性的事情。只是認為這個人挺合自己的胃口而已。誰知對方直接提出交往建議，也沒有想過其他的事情，反正就玩玩看，所以就答應了。 兩人交往間對方很常用各種理由提出金錢上的要求，淨漢沒有交往過，只認為應該要為對方盡力付出。父母親也因為太看好他了，對他百依百順，誰知道最後連公司、家產都被騙走了。 父親受到衝擊後便自我放棄，酒癮煙癮賭癮什麼都來。母親有想過做一些家庭代工，但為了那點自尊，最後還是放棄了。 年僅13歲的妹妹受不了這個家，某天就跟著一群不認識的朋友離開了。 至於債務，是對方提出把自己交出去就可以拿回財產，父母親不顧當時才高二的我擅自決定了。 就像玩偶一樣，被玩弄了一夜，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留了多少眼淚，只是想說或許這樣真的有機會挽回局面。 換到的，是對方說把財產證明書燒毀的回答。 奈能如何？要也要不回來，真燒了也不能怎麼辦。 但沒有錢了，只好貸款。還債的責任、養父母親的責任，全都歸到自己身上。 在那之後，尹淨漢不停的找尋可以讓他有安全感的人，至少可以短暫脫離令人窒息的現實。為了持續，他奉上所有，卻得不到結果。 淨漢無神地看著電話紀錄中的那個陌生來電。 “直到最後，我還是只能低頭嗎...” “哎呦，竟然自己打電話給我，怎麼樣？想通了？” 還是那樣的令人討厭。 “你要說話算話，不要再騙了” “你這是工作，我一定會付報酬” “嗯，什麼時後？” “今天就可以了，我會派車子去接你。”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裡？” “我連你的電話都知道了，怎麼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哈...也是...” “就這樣啦，掰” 嗶。 -- 不管是考卷還是課本都可以看到兔子插畫的身影。有時候還會加上大愛心之類的。 李知勳邊改崔勝哲的考卷邊問道。 “你一直畫兔子幹嘛？” 勝哲笑著說道“因為淨漢尼長的很像兔子~” “直接叫的嗎？不過你畫的好醜” “什麼啊，還好吧？” 仔細端詳自己筆下的產物好半晌都沒能看出奇怪的地方。 反正我覺得可愛就好。 “你等一下自習也要畫嗎？” 崔勝哲點頭道“不然呢？我書都要讀完了” 李知勳翻了一個大白眼。 “但我跟淨漢尼不是很常有交集...” “你要自己去找人家阿，他這麼忙怎麼會有時間？” “也是...” 勝哲將目光往下移 把這個送給淨漢尼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好看..放學拿給他好了。 -- “老師！” 勝哲推開保健室的大門，發現裡面只有大嬸一個人。 “誰阿？” 淨漢的位子是空著的，一疊疊的文件整齊地放在一旁，任由陽光染成一片橘黃色。 “尹老師不在嗎？” “你找他幹嘛？受傷找我就好。他剛剛離開了” “為什麼？” 大嬸不耐煩地說“你問我幹嘛？反正也放學了，老師下班很正常吧？是你為什麼放學還要到這裡找他？” “好吧，抱歉...” 有種不祥的預感，通常尹淨漢不會自己離開。交往後淨漢都會待在保健室等到勝哲（故意）經過這裡，兩人再一前一後離開。 他應該還沒走遠，也許追得上。 崔勝哲跑過一窩蜂擠著離開學校的學生群，發現一輛白色的轎車停於校門口。 而站在車子前面的，就是尹淨漢。 “淨漢...” 勝哲還沒喊完，就被一道陌生的聲音蓋過去。 “你就是尹淨漢吧？” “嗯” “長得很漂亮呢，難怪老大會看上” “……” “好了，快點上車吧” -- 開了這個門，上了車，我會變成怎麼樣呢？ 兩年前的惡夢再次重現在腦海中，每一個畫面都足以讓自己怯步。 到底要不要上去...為什麼我每次都在這種時候軟弱下來，不上去你的錢哪裡來？ “淨漢！” 要握上門把的手突然被抓住。 “勝哲？...” “你在幹嘛？！要上去這種奇怪的車？” 完了，被發現了。淨漢苦笑一聲道“不是啦，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然是怎樣？你叫計程車？然後遇到怪人？” “不是的，我要...那個，辦點事情” “辦什麼？” 車上的兩個男子看的不耐煩，下車吼道“你要問多久，快點放開他，小心我揍你” “你們是什麼東西？幹什麼要他？” “老大要我們來接他，我們只是在行使公務而已。快點給我離開！” “如果我說不呢？” “那別怪我們不客氣！” “來啊，我就看有多不客氣” “別這樣，崔勝哲...” “你待在旁邊就好！” 淨漢在勝哲身上看到從未見過的怒火，嚇了一跳。 過了5分多鐘崔勝哲就解決掉兩個男人，觀者皆知，那兩個男生真的很厲害。不過他還是略勝一籌。 拉著淨漢跑到社區公園，崔勝哲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會跟黑道扯上關係？” “……” “淨漢，我不是有意過問你的隱私，但我認為這需要解決！” “……” 淨漢沉默很久，而崔勝哲只是靜靜坐在旁邊等他。 “勝哲，我為了隱瞞了這件事說了一句無數個謊言，連知秀都騙了。你當第一個，因為我相信你” 尹淨漢將以前到現在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崔勝哲，不知道勝哲會怎麼想，只是認為太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 “...就這樣啊，沒什麼事情” “你確定這是沒什麼事情？” “對啊，欠債什麼的，就這樣啊” “尹淨漢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什麼為什麼......！” 勝哲將淨漢摟進他懷裡，溫柔的在他耳邊說道。 “我不需要你逞強，哭出來。我在你旁邊，依靠我” 淨漢愣了一下，直到溫暖傳遍全身，才發現自己內心早已遍體鱗傷，只是一直用止痛藥忽略它的痛。 “勝哲...” 倒在他身上無聲哭泣了多久呢？把他的制服都浸濕了，要怎麼補償呢... 喔對，還有錢...怎麼辦？ 好累、好想休息、好想要離開。 “淨漢，” “嗯？” “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淨漢靠在他肩膀，問道。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那筆錢，我用存下來的那些零用錢就還得了” 甜甜一笑，淨漢摸了摸他的頭。 “沒關係~我又沒辦法短期內還你。我再想辦法就好” “不用阿，不用還我錢” “不能這樣子說，借了就是要還，不能單方面的” 勝哲用手指抹開殘留在淨漢睫毛上的淚水，道“不還錢。你用你的一輩子來還就好” “這樣子我很虧耶” “是嗎？難道你還有其他喜歡的人？該不會真的是英文老師喔？！” “不是啦！開玩笑的而已。我跟知秀只是很~好的朋友” “所以，淨漢你要答應這場交易嗎？” “當然，就算無關金錢，我也會給” “我也是。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這不是一廂情願，是彼此真心的表白。 這一吻，情真意切、風情月意，吻下未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