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日STOP DAY 第十五章 憐憫與妒忌

三天休假余曼婷陪了湯湯三天。這天一早余曼婷收假回到刑偵大隊上班，開完晨會後，張廣之走了過來。

「嗯………曼婷。」

「是，前輩。」余曼婷簡單回應道。

「姚檢希望妳暫時別再參與江文彬及 J 大盜這個案子了，這個案件比較辛苦，妳休息一下，調妳去偵辦別的案件。」

「你也這麼認為嗎？」余曼婷低著頭面無表情問。

「對，我也這麼認為。」

「好，領命！」余曼婷爽快作了回覆。

「那妳把相關資料整理整理移交給小玟，中午前能完成交接嗎？」

「可以，沒問題！」

「好，辛苦妳了！」張廣之說完轉身離去出了辦公室。

余曼婷坐在辦公椅上長長呼出了一口氣，表情漠然沉思了一會兒，終於她面露苦笑，開始整理起資料。十點多時她就已經將資料移交給叫作小玟的女性刑警，並且向她交代重點。這位小玟就是日前陪同偵訊湯湯，以及陪同余曼婷做自述筆錄的學妹。

「學姊，不好意思喔！」小玟面色歉然表示。

「嗯，又不是妳的關係，而且這沒什麼，這樣也好。」余曼婷笑笑著說。

「那麼學姊，妳接下來辦哪個案子？」

「還不知道，聽候安排，反正不會閒著。」

「這個案件是不是有些突破？」小玟問。

「對，有突破，膠著那麼久終於露出曙光。就算是江文彬反偵察能力很好，前幾天的搜索還是很有收穫。指紋就不用說了，在他的房間及浴室裡還採集到幾根體毛，已經送交鑑識中心的實驗室檢驗，會先釐清是他的還是他女友的，啊……！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

「我也在那裏洗過澡，所以………。」余曼婷尷尬笑了笑。

「哈哈！」

小玟忍不住笑了，接下來余曼婷微笑繼續說。

「應該沒關係，反正專案小組知道這件事。而且當天查扣的床單上沾有江文彬大量的精液，加上我那件襯衫沾到的精液，這些交互比對應該能篩檢出江文彬的DNA。這會跟紅磚 J 以及黑桃 J 兩案採集到的精液樣本作DNA比對，藉以釐清 J 大盜是江文彬還是另有其人。紅磚 J 與黑桃 J 精液樣本的血型與江文彬的血型都是B型，現在就等著看DNA比對結果，若是DNA比對結果不匹配就會分案調查。」

「那算是很有進展呢，難怪妳那天偵訊湯小姐時，要一直叮嚀她不能洗那條床單，現場也不要收拾。」

「參考的佐證樣本總是越多越好，越能排除錯誤或誤導。」余曼婷說。

「江文彬說中和街那起案件是他做的，他承認自己就是黑色梅花 J，但紅磚 J 以及黑桃 J 不是他，這話可信嗎？」

「他是這麼說的。」

「他跟妳說他只能是黑色梅花 J，因為他是蘭斯洛特，這是什麼意思？」

「我有查找到些資料，有一說黑色梅花 J 這張撲克牌的人物原型是圓桌武士裡的蘭斯洛特，所以我猜想，江文彬應該是用蘭斯洛特這個身分在網路上活動，因此他用黑色梅花 J 這張撲克牌作為他的犯案身分識別。這些我都有記錄在移交給妳的資料當中，妳檢閱的時候會看到，檢索的來源與我的推測我都有說明清楚。」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紅磚 J 與黑桃 J 對江文彬而言就不具意義，這樣說來我們要追查的 J 大盜真有可能不是江文彬。」

「若大盜 J 真的另有其人，之前推測過程中的許多矛盾就說得通了。 J 大盜在犯案後留下紙牌的目的若是為了要嫁禍江文彬的話， J 大盜應該認識江文彬，卻不是他很親近的人，所以大盜 J 不知道江文彬有蘭斯洛特這個身分。根據我們過去的了解，江文彬沒什麼朋友，更不用說是比較親近的朋友。」

「會不會這其實只是江文彬在故佈疑陣混淆我們的偵辦？」

「他真要這麼做的話我相信他一定辦得到，釐清這個真相是我們警方的工作，現在就看DNA檢測的結果。所以我那件襯衫上沾到的檢體才會那麼重要，我親眼看到江文彬的精液留在那張床上，雖然這過程中我有睡著，但我認為被掉包作假的機率很低。其實是江文彬將擦拭的衛生紙都沖掉了，要不然若不是反正我的襯衫都有沾到，我當天就會把那條床單帶回來。」

「那紅磚 J 和黑桃 J 兩案屍體裡的精液殘留，有沒有可能是加工上去的？」

「這就是刑事鑑識中心和法醫要釐清的工作，經過解剖得知紅磚 J 與黑桃 J 兩具屍體死亡之前皆有性行為，屍檢結果看來被性侵應該是肯定的事實。至少在對湯小姐問訊中得到的線索顯示，那兩起案件發生時江文彬都跟湯湯在一起。屆時再加上從江文彬這邊採集到的精液樣本，和紅磚 J 及黑桃 J 那兩組精液樣本比對，一定能夠更加接近真相。」

「現在的辦案邏輯跟我還沒進警校前的認知完全不一樣。」

「是啊，過去定案的重要元素是證據、目擊者、不在場證明，現在光是這樣還不夠，鑑識科學幾乎是最重要的定罪依據，所有的證據與證詞都要通過科學驗證，時代真的不一樣了。」

「話說回來，直接拿網路上活動的身分來犯案，江文彬雖然自負高傲，但也很古典啊。」

「這樣中二就很像他啊，雖然他是個尖端駭客，但他的性格其實非常有古風。我在猜，他越獄後也許有再跟愛麗絲接觸過，但我想他應該沒有再使用希德這個身分。他之前被捕時的口供曾經說過愛麗絲一直是他的皇后，之前沒搞懂他所謂皇后的定義，現在想想，他是蘭斯洛特的話，那他一定把愛麗絲當作是桂妮薇兒吧。」

「他的內心世界這麼浪漫嗎？」

「所以才說他中二啊，陶醉在自以為是的自負當中，他一直活在他自己建構的世界觀裏。也許他覺得能夠主宰自己建構的那個世界，他的生活混淆著幻想與現實。」

「學姊，我問妳，江文彬真的是個很壞的人嗎？」

「妳為什麼這樣問？」

「我看過之前的愛麗絲檔案，那個時候的江文彬真的既陰狂又殘忍。可是最近兩個與他有關的筆錄都是我協同作的，我感覺現在這個江文彬根本就不像以前檔案裏的那個江文彬，為什麼會這樣？」

「那妳感覺現在這個江文彬是怎樣的江文彬？」

「我感覺，他是個很溫柔的人。」

「妳別忘了，他很殘忍決絕地一刀殺死胡善，他絞殺林茵茵時可也沒有手軟。」余曼婷表情嚴肅的說。

「我沒忘，但為什麼會這麼兩極？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兩極，但這裡妳有誤解。他的溫柔體貼一直不曾改變，他本來就是個很溫柔的人。妳看過愛麗絲檔案應該就知道，我們偵訊過愛麗絲，雖然她拒絕透露案情之外的事情，但從隻字片語中感覺得到，江文彬對待愛麗絲也是非常溫柔體貼。從江文彬被查扣的電腦裏看到他們的對談也是這樣顯示，他一直都是很溫柔的人。我們問訊過他那個叫Amy的同事，他們兩人曾經是短暫的性伴侶，她也說他非常溫柔，跟他相處時被呵護得很周到，她一直說可惜他們兩人緣盡了。他………他很複雜，他的問題在於他心理上的病態。」余曼婷說著，並且不自覺地舉起手撫著自己的胸口。

「很複雜？對！他讓人很難理解。他能夠那樣狂戀著他的女友，而且看起來他對性也有很大的需求，性慾很強，Amy也描述了他們兩人的性生活，很狂野。但對林巧珊和……和妳，他竟然能夠克制得住，對不起！學姊，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懂，妳跟林巧珊都是很有魅力的女人，他為什麼會這樣？這……這太沒人性了！」

「可能我們不是他的菜吧，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余曼婷幽幽的說。

「還好他沒有侵犯妳，但是有這可能嗎？學姊，妳被他脅持了一晚，他對妳做了那麼………該怎麼說呢？那麼出人意表的那些事，卻沒有對妳………，學姊，他給妳什麼樣的感覺？」

「妳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奇？妳想問的是什麼？」余曼婷一臉冷峻嚴肅問道。

「我………該怎麼說呢？學姊，妳覺得他迷人嗎？」小玟畏縮著說。

「妳會這樣問是因為妳覺得他很迷人嗎？」

「老實說……有一點，我甚至都在想，我那男朋友要是有他一半就好了。」

「他……很危險，我覺得……他很迷人，既病態又迷人，他若對妳好，妳真的會招架不住的，別忘了愛麗絲，連機器人對他都………。」

「是喔！學姊，接下來DNA比對的結果出來，紅磚 J 與黑桃 J 這兩起案件，江文彬的嫌疑若是真能被排除，那妳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小玟小聲地說。

「我這是在釐清案情。」余曼婷看著小玟這樣說。

「學姊，他那晚對妳做的事………妳有什麼瞞著我嗎？」小玟小心翼翼的問。

余曼婷看著小玟的眼睛沉默了一會。

「妳很好，加油！對我來說，那個晚上不光被死亡的陰影壟罩著，被性侵的壓力也如影隨形的存在。奇怪的是，雖然我覺得那晚的一切都很情色，卻沒有感覺到猥褻。事實上若是他要對我做些什麼，我完全是逃不掉的，那晚，套用江文彬喜歡的形容，就好像是在走鋼索一般，恐怖又刺激。沒有，那晚他對我做的事，我沒有隱瞞什麼，筆錄是妳做的，細節妳也都知道。我甚至覺得，他很君子，雖然他將我綁成那樣，但至少在我清醒的時候，他對我的身體其實相當小心翼翼，盡量避免不禮貌不舒服的觸碰，除了………」

說到這裡余曼婷停了下來。

「除了什麼？」小玟一臉好奇的問。

「沒……沒什麼。」

余曼婷趕緊將思緒打散轉移，方才腦海裡的事突然讓她的心口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臉上也快速泛起了一陣羞赧的熱潮。她剛剛想起自己的肛門被江文彬摸了一下，那輕輕的觸碰在她心中烙下了印象深刻的陰影。過去她與交往的男友發生性行為時，在為數不多的性經驗中並沒有觸及這個領域，肛門對她而言是身上最為私密的角落，自己的菊花在她認為是身上所剩下唯一最聖潔神秘的處所。她嚥了嚥口水。然而只有陰影嗎？這個接觸也是當晚兩人少有且最親的親暱，此時心頭快速的跳動竟一時片刻緩不下來。

「學姊，妳還好嗎？」

余曼婷臉上的紅暈哪躲得過小玟的雙眼？她看著余曼婷額頭涔上的汗珠擔心問著。

「喔，沒事，我很好。」

余曼婷繼續冷靜的往下說著，並巧妙避開了關於那晚她想隱瞞的細節。她知道小玟在懷疑的是什麼，她也知道小玟想要問的是什麼，畢竟一切都太不合乎人性，也違背常理。但自己想隱瞞的事跟小玟想問的那件事無關，這樣回答也不算是說謊。

「在我昏迷的時候，他有沒有對我做什麼我不知道，他說沒有要我放心，我願意相信他。他那個人自視很高，這件事應該不會騙我。況且我自己也有檢查，我那裏很乾淨。那晚他有幾次射精，但都不是給我的。」

「射幾次？」小玟脫口而出小聲問道。

「嘖！我怎麼知道？總之能弄得整張床上到處都是，應該有個好幾次，但這不是重點啦。」余曼婷白了小玟一眼說。

小玟的臉熱了一下，忙換個話題問。

「喔，那妳剛剛還有個比喻是什麼？對了，走鋼索嗎？」

「對！走鋼索，危險、恐怖、又刺激。」

余曼婷這樣說著，但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她感覺這個刺激，竟然讓自己覺得有種吸引力，雖然致命，但自己似乎被裡面一股令人迷醉的魅惑成分所吸引。

「學姊，妳被他拍了那麼多那樣子的照片，妳會不會擔心？」

「那……那能怎麼辦呢？只能祈求他拍的好看一點了。」余曼婷有點心虛的小聲說。

「學姊，妳真看得開，要是我一定擔心到吃不下睡不著。」

「這樣擔心又有什麼用呢？」

「妳當時會害怕嗎？」

「當然，我怕死了。」余曼婷猶有餘悸肯定的答道。

「但妳仍然覺得他很迷人？」小玟又問。

「唉………，對！雖然我當時怕極了，但我還是覺得他很迷人。」余曼婷嘆了口氣說道。

「難怪他的女友那麼狂戀他，他們彼此愛的那麼濃烈。」

「那濃烈的愛情，力量很強大，強大到足以瓦解江文彬心中的那個怪物，我清楚這樣覺得。」

「可惜這段愛情很難有結果。」小玟感嘆說著。

「他們的愛情讓人既憐憫又妒忌。」余曼婷淡淡地說道。

「妒忌？不是羨慕，是妒忌嗎？學姊，妳………？」

余曼婷面無表情若有所思沉默著沒有回答。

「不要再想這傢伙了，他的心理有病態的因子，那就會是個不穩定的存在。無論如何他都是很危險的，即便他那麼樣的溫柔，那更是讓他的危險加倍，妳別被他迷惑了，小女孩。」余曼婷一本正經看著小玟嚴肅地說道。

「好！」

「對了小玟，妳自己要提高警覺，一定要小心一點，避免走人少的夜路，懂嗎？我從沒想到過自己會被盯上，但我覺得老天眷顧我，脅持我的人是江文彬而不是 J 大盜。如果 J 大盜真不是江文彬的話，那江文彬犯案的致死率其實並不算高，反而是我們對 J 大盜一點頭緒都沒有，只知道他非常殘酷而且變態，那起黑桃 J ……，總之妳一定要小心，知道嗎？」余曼婷伸手抓著小玟的手臂，神色擔憂看著她甜美的臉蛋交代著。

「知道了，我會小心！」小玟點點頭，甜美的臉上也浮現了些天真的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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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禮拜後的這天，余曼婷到北投分局出一個短暫的支援任務。當她中午用餐完畢從北投市場回到分局時，在大門口遇到一個約是國、高中的女學生，這女孩面露愁容抱著一個瓦楞紙箱從分局出來。余曼婷聽到紙箱內傳出咪咪咪的幼貓叫聲，不禁好奇探頭看了一下，她看到紙箱當中有隻橘白色的幼貓正睜大眼睛無助的咪咪叫著。

「欸，好可愛的小貓呀，是妳的貓嗎？」余曼婷問。

「這貓是我撿到的，但我沒辦法養，警察說這要送到動物收容所，警察局不能收。」

「他們不能當遺失物收嗎？」

「警察說這麼小的貓看起來不像是有人養的，應該是流浪貓，還說肯定不會有人來認領，他們不收。」女學生滿臉懊惱的說。

余曼婷想了一下說道：

「要不然，妳這隻貓可以給姊姊嗎？我有個朋友可能會需要，她若沒辦法養就我來養，可以嗎？」

「真的嗎？那太好了，妳比裡面那些警察好多了。」

「其實我也是警察。」

「妳是警察？可是妳沒有穿制服。」女學生尷尬的說。

「我是便衣刑警，不經常需要穿制服。」余曼婷解釋道。

女學生將紙箱交給余曼婷，她跟貓咪說了一下話，又向余曼婷道了謝後才離開分局往捷運站方向走去。余曼婷到分局對面的便利商店買了幼貓吃的罐頭，回到辦公室便先將小貓安置在紙箱當中。

她拿出手機找到湯湯的LINE帳號，給她發出了一條訊息。

「妳喜歡貓嗎？」

「喜歡。」很快就傳來了湯湯的回覆。

「我這裡撿到隻幼貓，妳想養嗎？」余曼婷問。

「好，我養過貓。」

「我明早帶過去給妳方便嗎？」

「方便，謝謝妳！」

「那明天見面再聊，掰掰！」

這天下班後，余曼婷到分局另一頭的寵物用品店採買了寵物提包、貓砂、營養奶、罐頭等用品，較大件的貓砂盆、飼料等她委由店家寄送。第二天早上請了半天假，一早她就按響了江文彬原先那戶租屋的門鈴。湯湯開門後，余曼婷吃了一驚。

「才幾天沒見，妳怎麼瘦了一圈？妳都沒吃東西嗎？」余曼婷問道，說話間已經跟著湯湯進入屋內。

見湯湯沒有回答，余曼婷又問：「妳怎麼氣色這麼差？妳還好嗎？」

「我因為那個來，不太舒服，今天又請假了。」

湯湯說完這話，逕自打開提籠將喵喵叫的小貓抱了起來，微笑盯著小貓看。

「我第一次看到妳笑，妳笑起來原來這麼好看，難怪他被妳迷的。」

說完這話余曼婷登時感到失言後悔，但已經來不及了。就見湯湯抬起頭強忍著情緒，將小貓抱在懷裡。

「別別，我們來餵貓吧，貓砂盆和飼料等稍晚就會寄送到，暫時用瓦楞紙箱代替吧。」

兩人很快將小貓安置妥當。余曼婷說：

「貓咪的名字就讓妳想了，妳可不要取個跟他相關的名字，讓妳養貓就是希望貓咪能陪妳走出傷痛，不准妳一直糾結在過去，知道嗎？」

「我懂，謝謝妳！」

「帶去給獸醫做檢查、打預防針，這些妳可以嗎？」

「可以。」

「好，那我要妳辦的手機呢？」余曼婷問。

「辦好了，我去拿來。」說完湯湯到書桌抽屜裡拿出了一支新的iPhone。

余曼婷將湯湯新手機裡新的LINE帳號與自己互加。

「以後妳就用這支手機跟我聯繫。江文彬那個人非常小心，妳加他LINE他一定會起疑不會接受的。我今晚下班後跟他說一聲，要他放心加妳，這樣以後妳和他就可以視訊見面說說話了。」余曼婷說。

聽到自己能夠和江文彬視訊通話，這讓湯湯非常激動，她情不自禁的張開雙臂抱著余曼婷哭了起來。

「謝謝妳！我好想他喔，我真的好想他，手機拿到幾天了但我不敢催妳。」湯湯嗚咽著說道。

「啊！傻孩子，對不起，這幾天太忙，我今晚一定幫妳聯繫他。只是看那天他那個顧慮和決絕的態度，不曉得他會不會同意。」余曼婷輕拍著湯湯的背疑慮說道。

「會的，他會同意的，我那麼愛他，他也那麼愛我。」湯湯在余曼婷的懷裡哭著說。

「別哭了，我一定讓他同意，妳等我消息。我要妳別糾結過去，卻又想辦法讓你們兩人聯繫在一起，我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余曼婷心中不忍的說著。

「對的，對的，謝謝妳！妳為什麼這麼照顧我？」湯湯啜泣著這樣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余曼婷鼻子一酸眼眶泛著淚，她說著不知道，她不明白，她感覺對一切都不明白。她抱著湯湯的雙臂緊了緊，手輕輕摸著湯湯柔軟的髮絲，順著、順著。

余曼婷最近的內心總是有著一種複雜的心緒，說不清，道不明。她隱隱覺得不安，但又想要去觸及，她內心不想面對，但又期待去看清。那個有驚無險的夜晚經常一幕幕反覆出現在余曼婷的夢境當中，這讓余曼婷非常害怕，更讓余曼婷非常憂心。因為害怕不是發生在夢境之中，而是在夢醒之後，因為夢醒之後的空氣中嗅聞不到那濃烈的氣息讓她深感失落，而余曼婷就是為內心裏這個清楚的失落，深深感到害怕與憂心。

作者說：女兒跟我吵著要個角色，後來我在這個章節給她出場小跑一下龍套讓她高興高興，也算是寵她一下吧。

這是第十五章了，過了這個篇章，劇情逐漸進入大收官，感謝各位好朋友一路的陪伴與相挺。讓我們一起來看看大家看過了那些篇章，剩下的又還有些什麼章節？

停止日STOP DAY-世界崩塌之前

楔子

第一章 迷惘

第二章 畸戀

第三章 桂妮薇兒與蘭斯洛特

第四章 落腳

第五章 黑色梅花 J

第六章 隔壁鄰居

第七章 湯湯

第八章 我的寶貝

第九章 J 大盜

第十章 縛

第十一章 救贖

第十二章 紅心 J 與 梅花 J

第十三章 自述

第十四章 同梨會

第十五章 憐憫與妒忌

第十六章 全世界

第十七章 八音軒

第十八章 妳人在哪？

第十九章 青蘋果

第二十（最終）章 停止日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