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則故事,或長或短,落在乾淨的白色書頁上,搭配線條簡單但構圖寫實的黑白插圖,人生總是有太多需要填空,卻無語的時刻。
看著《涼家婦女》的每篇文章,像是走進了某個脫離現實的平行世界,在那些乾淨、友善、平和且美麗的臉孔之後,每個人都藏著一點不那麼政治正確的偏差心意,一點點壞心眼,以及在小奸小惡後,仍舊希望上天能待自己不同的盼望。
88則故事,像是美國中餐館餐後常見的「幸運餅乾」(Fortune Cookies),每一則故事,就像是包裹在麵粉、糖、奶油、香草裡的籤詩,即便理性告訴自己,不要當真,但總著迷於那種天啟的預言或人生的註腳。每一段愛情,哪段不是在開始時相信著自己是地球上那70億分之1的幸運?
然而,如同文字總有歧義,愛情不也是?
幸運(Fortune)的同義有幸福也有命運,帶點運氣的那種,但比例未明。或許幸運,或許命定,我們總在那些美好時刻,擔心幸運是否是有額度的商品,配額有限、預購從速;又在那些不那麼幸運的時刻,希望這輩子自己的額度已經用完,或是有人可以一起當分母,讓命運成為我們的最大公因數,去整除那些難熬的時刻。在以百年為限的人生裡,我們曾經一起有過那段,那種「一起」總是讓人安心。
即便當初的人已變成鬼,人鬼殊途。
「假如一棵樹在森林裡倒下而沒有人在附近聽見,它有沒有發出聲音?」
每則故事,都是肉身去證明的哲學問題,愛情的成毀,如同都市更新的正面表述是都市的新陳代謝,我們也不停地在代謝著那些不足為道的過去。
鬼故事之所以可怕,也是因為那些鬼都曾經是人,也都曾經是我們。
*原文寫於2021/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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