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歲的我大概作夢都不會想到,我竟然會回到我的母校國小教英文。
我完成了3天的受訓,成為了一位英文的學習扶助教師。
我在受訓的過程中,愈發覺得教學這件事情,是一種專業,而且教科書讀得再多,真正要派上用場時,依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把這件事情做好。
做好又是甚麼意思?老實說,我對於做好的定義實在是模糊不清卻又異常嚴苛。
我開心但又同時緊張焦慮。
我不喜歡這些難受的感覺,但我每一年還是都開至少一個特大號的企劃,去嘗試不一樣的事物。
例如今年有:為期半年的【真誠相待】-初嘗試散文,到國小去當學習扶助的英文教師;去年:、考轉學考、去社會處和社工一起工作,成為一名英文助教和兼任助理;前年開始玩網站和虛擬機、網管小組。
體感上,我都覺得我沒有像其他同儕一樣去冒險,但當我羅列我的冒險旅程後,這個想法就不再真實了。
但冒險伴隨而來的未知總是令我異常焦慮。
好處是,受訓時課本有滿滿的筆記,絕對不會睡著。講師在做案例探討時將其奉為聖經,處遇方式都把它印在腦袋裡;要上台做演講、試教、報告絕對努力嘗試;到校服務、面對孩子、大人的相處眉眉角角全部複製一份到筆記裡,以備不時之需。
在腦子裡面跑一遍各種極端情況時的處理方式,講實在話,大部分極端情況都不會發生。
你會說這怎麼那麼像腦筋急轉彎2的阿焦,拜託,何止像,根本一模一樣。
我的大腦也有一個中心來模擬各種未來可能發生的突發情況。也無從關掉,我只能告訴我自己說:「來深呼吸~~放輕鬆~~,你會慢慢上手習慣的。你也知道這只是想像,不用這麼戰戰兢兢。」
理智上知道,但身體最誠實了:胃照痛、嘴照破,舌頭一樣腫。
我家娘娘說:「你要自己調適情緒阿,來,嘴巴啊,舌頭伸出來,一口700元的牛黃。以後記得孝順我。」
因為我舌頭上一個洞已經4天了,火氣大的不得了。
以上身體不適就是最大的壞處。
我不知道她說的”調適”指的是關掉焦慮,還是相信最終會達成自然平衡。
至少我自己心裡知道,最後一切都會慢慢平衡。
即便我現在還是覺得,我真的可以勝任這份工作嗎?
我知道自己學英文和教別人英文是完全不一樣的專業。
所以到了學校開始備課時也是卯起來做,我可以怎麼做:讓這些英文低成就的孩子能夠不要繼續失去信心?
我的標準降低了,我不是說要讓他們可以通過下一次的英文篩選測驗。
而是讓他們依然保持信心,而這個標準的降落,對我而言也深刻感到的不容易-花了快9年。
當我翻出我國小6年級級任導師寫給我的留言,他是這麼寫的:「追求100分的同時,也要給自己些許寬容的空間。」2015.06.04 來自郭老師的留言。
或許我需要的不是卯足全力,而是試著與失落和未知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