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兩天的身心靈課程後,老師希望我寫篇課後收穫的心得。
內心卻莫名地抗拒,彷彿是無法接受自己真的變好、又或是高等能量於我而言是如此陌生,以至於我無法坦然接受,也可能純粹是內心害怕改變。
課程的腳步很緩慢,在自然山水林木環繞、佈滿整間大型日式空間的大量水晶的環境下,喜悅感和滿足感莫名持續,心情平穩得很快,充滿平靜感,心也變得很願意向他人敞開。
透過課程的引導,使我看見情緒、釋放情緒、發覺情緒背後的各種認知。
努力付出只為了被認同、盡心盡力的背後竟是害怕被拋棄的恐懼、冷漠是對母親不穩定情緒的無能為力與沮喪。
甚至,「我沒有價值」這個想法,其實只是我真的很努力想拯救母親,不讓她再痛苦,到最後我的內心認為「除了自己死,別無他法能拯救母親讓她快樂」,但我又過於膽小,死不了,因此只能持續對自己失望。
「我沒有價值」的認知,又因為父親對母親也無能為力,而變得更加根深蒂固。
但如老師所說的,我光是能活著呼吸,就很優秀了。
這並不是一個刻意欺騙自己的謊言,而是出於認知。
為什麼「我沒有價值」不需要證明,但「我有價值」需要很多很多事來證明?
「我好」需要透過很多事情證明,但「我爛」卻是理所當然的?
那為什麼不是「我好」是理所當然,但「我爛」需要很多事情去證明?
再更宏觀地去看,萬事萬物中,自有其規律,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好」與「壞」、「對」與「錯」。
課程並未解決自己的問題,而是讓我更深地看見了問題核心,並帶著這個看見回到現實生活。
然而上完課回到現實生活中後,我才明白,自己已經太過習慣是非對錯的糾結、情緒起來時習慣亂發洩,靜心對我來說反而成了一大難題。
而最糟的是,原本整個人好好的,一進到公司,坐定後又莫名出現了想哭的強烈情緒。這才明白,原來這悲傷是四天前的我的情緒所留下的負面能量。
回到家裡後,才明白家中總瀰漫著無能為力、無價值感的負面能量。
我也才深刻明白,原來能量可以這麼深刻地影響一個人,甚至也更明白,我認為一無是處的自己,原來會散發出如此強大的能量場。
更準確地說,原來每一個人都有辦法散發出這麼強大的能量場。
我在課後,其實有點糾結收費的問題,但參加完教會課程,靜下心思考,我在半個月前才剛跟教會的弟兄姊妹說過,我還完全沒辦法發自內心地祝福父母、為父母禱告。但現在,我似乎已經較釋懷過往父母帶給我的種種傷害,謝謝他們、求神祝福他們,似乎再也不是難事。
或許是課程中有破除家族的業力,也或許是在剛才基督教會的禱告中又再次破除一次家族的業力(基督教稱之為遺傳的咒詛),所以我感到身上的枷鎖有點鬆開了。
如同課程中老師說的,是我緊抓著創傷不放手。正如在課程第一天夜晚,老師給我們看的電影中,有個角色帶著不甘心而緊抓著過往不放手一樣。
當我抓著創傷不放手,我的大腦不停活在想像的世界裡,然後我的身體便一而再地出現預防創傷的各種防衛機制。
如老師所言:「活在夢裡。」
至此,在課程中得到的這些收穫,都是無價的,全不是那一點物質金錢有辦法衡量的。
對於課程費用,也就忽然釋懷了。
況且,去比較課程收這樣的費用到底值不值得,也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課前課後都有老師的陪伴,很謝謝課前作業在書寫自己的生命故事過程中,有老師的鼓勵和陪伴,最終我才寫得完。
很謝謝課後有老師的陪伴,回答我許多疑問,也試著要拉我一把。
寫至此,才恍然回到家裡就變得無動力的我,原來不全然是自己的問題,家中的能量場也有很大的影響。
我在上課前,希望自己改變的目標從一開始的「希望不再傷害到他人」,直到寫生命故事,調整成「希望可以穩定工作」,到上課前幾天又因為工作事件看得更深後,調整成「希望克服恐懼」,再到上課期間,看見了一歲半的自己在受到打擊、感到被拋棄的當下,立刻啟動身體防衛機制,主動斷開與母親和所有人的連結之後,我調整成「希望可以再重新與人產生連結」。
直到上完課的現在,我的目標變成「愛回那個一歲半的自己」
但「愛」是什麼?
我似乎太過執著於「定義」,而關閉了自己的感知系統。
在課程中,有一段時間是釋放完情緒後,躺在瑜珈墊上靜心休息。我彷彿看見那個站在病房門口、與母親切斷連結、站在病房門口的一歲半的自己的背影,那麼小,就逼自己獨立不再去向母親索討愛與陪伴、逼自己關閉所有情緒感知系統。
我想上前擁抱她,跟她說沒有人拋下妳,至少我絕對不會拋下妳。
我想愛回我自己,連同會傷害人的自己、會逃避的自己、會冷漠待人的自己、會焦慮亂宣洩情緒的自己,通通愛回來,接納這些自己。
這幾天內心仍不停出現許多對自己有毒的內耗批評和質疑,有些有發現、有些則沒發現。
發現後嘗試挑出來,接納這些批評,然後深呼吸,把這些批評透過呼氣散出去。
課程只有兩天一夜。但愛回自己,找回自己的生活動力,還有一段路要走。
繼續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