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夢人DREAM INQUIRER 第五章 綑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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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秦學進又來到專案小組辦公室找余曼婷,想邀她外出共進午餐,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來相約余曼婷一起用餐了。何曉玟攔在余曼婷前氣呼呼不肯放人,她打心裡就是對秦學進沒好感。余曼婷自己的態度則是頗為冷漠,對秦學進的用餐邀請余曼婷興趣缺缺,她覺得跟何曉玟一起吃個便當還更快樂自在得多。然而面對余曼婷的冷淡,秦學進倒是挺有耐性,屢屢遭拒也尚未讓他打退堂鼓。更令人意外的是刑大裡明明每個人應該都忙的要死,他卻總能擠出時間來找余曼婷。就在何曉玟擋在兩人之間與之僵持的當頭,忽然見張廣之和王大年兩人快步走來。


「曼婷,準備出偵查勤務。」張廣之說。

「好的。」余曼婷說著,馬上進辦公室做出勤準備。

「小玟、若櫻,這裡就讓妳們坐鎮,有事電話聯繫。」王大年說。

「兩位學長都要去嗎?」何曉玟問。

「對,我們都去。」張廣之說。

譚若櫻與何曉玟都覺得詫異,是什麼樣的案件會讓兩位負責不同轄區的學長一起出動?並且這個專案小組核心成員在刑偵大隊裡才五個人,就有三人一同出勤,難道是魅影 J 又出手犯案了嗎?

余曼婷跟著張廣之與王大年匆匆往電梯走去。張廣之突然想起方才見到余曼婷臉上不耐煩的神色,於是他停步回轉了身走到秦學進身邊。

「學弟,這個專案會把我們幾人集中在這裏是有原因的,並且這專案是由偵三隊領頭,請你為我們偵六隊留點面子。如果你想繼續在偵六隊待下去,在這個專案小組解散前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這裡,也最好不要再讓我聽到我們家曼婷和其他女孩在抱怨你,這樣你懂嗎?看目色會吧?大家壓力都很大,不要讓我們更煩。」張廣之說完沒等回應轉身就走,獨留下一臉畏懼愕然的秦學進。

對於秦學進的糾纏,張廣之從何曉玟的抱怨耳語中略有所聞。本來他並不認為有人追求曼婷是什麼壞事,小玟的抱怨他也只當是女孩子的任性。但屢屢從余曼婷厭煩的態度當中隱約理解她的心意,因此他想乾脆趁這機會解決這個麻煩。

「怎麼了?」余曼婷問。

「我讓他不准再到專案辦公室這邊來,要不然設置這個辦公室就沒有意義了。我再把他調到別的小組讓別人來接替他的工作,省得他找理由再來煩妳。」

「謝謝前輩。」余曼婷說,心裡覺得張廣之還是以前那個很照顧自己的前輩。

「沒妳的事,再讓他這樣白目下去整個偵六隊的臉都被他丟光了。」

張廣之這樣嚴肅說著,說話間電梯門已經打開。余曼婷看張廣之和王大年的面色凝重,進了電梯就問:

「什麼樣的案件?很棘手嗎?」

「紅磚 J 出現了。」王大年說。

「什麼?紅磚 J!魅影 J 果然又出手了嗎?在哪裡?」余曼婷吃驚問。

「我們曾經去過,北投中和街。」張廣之說。

「那附近嗎?」

「同一地點!」

聽到這裡,余曼婷沒再繼續多問。聽到案件發生在同一地點讓她相當驚駭,心中沒來由泛起一絲惶恐,並且臉色相當難看。沒一下子三人來到停車場一同上了輛偵防車。

到達北投中和街這個公寓三樓的案發現場時,姚仁義檢察官和法醫劉雅韻已經完成現場屍體的相驗工作,屍體正由殯葬業者裝袋準備外撤。

「你們來了,樓下記者都到了。」姚仁義說。

「北投分局通知的比較晚。」

「我知道,我看了現場才叫分局通知你們來的。」

這案件發生在老公寓裡的一戶分租住家,陳屍位置是在餐廳旁的雅房。一早其它房室友來找這房間的住客要一起去學校上課,結果發現女孩已經陳屍床上,衣物穿戴整齊但模樣恐怖,屍身上還擺了一張紅磚 J 的撲克牌。而同樣這戶公寓這個房間的這張床上,兩年多前也有位女子被下藥瀕死在此差點沒救回來。當年對女子下藥謀害的人就是江文彬,那時被害女子身上被江文彬放了束玫瑰還有一張撲克牌,不過當時那張撲克牌是黑色梅花 J。當年那個案件就是姚仁義檢察官、張廣之與余曼婷共同偵辦的。

「現在情況如何?」王大年問。

「跟兩年前在這裡發生的案件有點像,差別在於這次被害人已經當場死亡,撲克牌換成了紅磚 J 。這副牌看來跟上個月古亭案那副牌可能是同一副牌,目視上至少牌背面花色一樣,等鑑識結果出來再看看。」姚仁義說。

「死者跟兩年前的傷者是同一人嗎?」張廣之問。

「不是,之前的被害人後來搬走了,這次死者是個大學生。使用藥物也不同,兩年前江文彬是使用過量的強效鎮靜劑,被害人身體機能隨著時間逐漸低下,相對有較多時間可供搶救。這次是毒藥,很快就致命。怎麼中毒及什麼毒物都還待進一步檢測釐清。」

「有自殺的可能嗎?」

「嗯……不排除,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中毒的,初步勘驗沒有注射的痕跡,研判可能是服毒或被灌毒。現場沒有找到下毒工具或食物、也沒有飲料罐。雖然看起來像是自殺,然而屍體上有撲克牌,光是這個相當刻意的擺設,又出現在這個時間點,都讓人懷疑這是起與古亭案脫不了干係的他殺案件。鑑識團隊還在找有沒有遺書或下藥的跡證,過去江文彬犯案有留下注射針筒及藥劑瓶,當時一度以為是自殺。」

「如果是他殺,這裡是第一現場嗎?」

「應該是,劉法醫說看症狀死者中樞神經被神經毒素攻擊。她說若判斷沒錯的話,中毒後被害人應該在很短時間內毒性開始發作,毒發後約5到10分鐘內中毒者便痛苦而死。死者腳板強直雙手屈曲,身體呈現角弓反張並面露獰笑的恐怖模樣,這是因為中樞神經失去功能後無法呼吸所導致。並且全身肌腱會因強烈收縮非常僵硬,在這種情況連醫護要CPR按壓搶救都有困難,要搬運轉移屍體更加沒那麼容易。初步研判死亡時間在昨天晚餐後到午夜之間。」姚仁義說明當下的看法。

「這個魅影 J 下手比江文彬更粗殘。」王大年說。

「嗯,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但事實上相對而言,江文彬是個浪漫型的殺人兇手。他幫被害人報警求救、或是讓被害人容易被人發現,留下藥劑瓶給搶救人員參考施救方向,他給被害人機會,能否存活則考驗被害人的命運。林巧珊與這房間兩年前的被害人就是這樣僥倖活下來的,他的犯罪有他追求的病態遊戲美學。魅影 J 則完全是殺戮的實踐者。」張廣之說。

「說到這裡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嗎?」姚仁義問。

「江文彬只用梅花 J,J大盜則是其它的 J 也用,而且 J 大盜與現在的魅影 J 一樣,也是殺戮的實踐者。你要問的是這個嗎?」張廣之說。

「嗯,也許魅影 J 是模仿 J 大盜而不是江文彬?」姚仁義沉吟道。

這時劉雅韻法醫已經卸除防護衣,一身俏麗的夏裝打扮走過來。

「姚檢,要解剖嗎?上屍檢台會剪開衣物才能仔細檢查有無下毒痕跡及其他可疑外傷,雖然屍體呈現角弓反張面露獰笑死因是中毒非常明確,但若要進一步確認毒物及如何中毒,除了抽血以外還得解剖採集胃中檢體送藥毒所查驗。」劉雅韻問。

「必須查明致死原因,毒物與如何中毒當然得確認,解剖吧。」

「看死者的樣子很像十幾年前有個葡萄催芽劑四死毒殺案例,二氯乙醇中毒。」

「檢體送交藥毒所時一並告知給他們參考。」

劉雅韻點點頭,接著她看到余曼婷面色的異樣。

「曼婷,妳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怎麼了?妳不舒服嗎?」劉雅韻關心的問。

「只是有點不舒服,不要緊。」余曼婷說。

王大年看余曼婷煞白的臉色也吃了一驚,他想是不是這個案場讓她想到江文彬的往事,使得她心情陷入憂鬱。她現在的神情跟那天問訊時的樣子很接近。另外王大年也觀察到,劉雅韻似乎真的不清楚曼婷的事,她對曼婷難堪的臉色所謂何來完全不明所以。然而余曼婷的情況是否真如王大年所想,其實連余曼婷自己也不見得能知道,突然來的心慌導致不適的原因可能更為複雜。

王大年仔細想想,自己與蟑螂兩人到這現場偵查應該也就夠了,其實根本不需要讓曼婷到這現場來受罪。現代的偵辦工作,現場偵查與蒐證幾乎鑑識團隊鉅細靡遺都做了。刑警現在反倒是以鑑識員警所採集的跡證為基礎進行後續偵辦,並參照被害人的社交往來找出可疑人選進行調查,現場即刻要做的訪查與調閱周邊監控設施也有管區同仁正在進行。此時刑警要做的除了掌握全盤情況,另外大概就是對第一嫌疑人,也就是報案人做問訊筆錄。

「嫂子,妳要回去了嗎?我們曼婷方便搭妳的順風車先回刑偵大隊嗎?」王大年問劉雅韻。

「當然可以啊!」

「我不要緊,可以留下來值勤。」余曼婷說。

「沒關係,妳回去休息吧,鑑識團隊還在房間裡蒐證,看進度短時間我們也不能進去,問訊筆錄我跟大年來就可以,屋內已經都塞滿了人。」張廣之說。

「走,搭我的車,我的愛快很能跑,我們來去爽一下。」劉雅韻俏皮的小聲對余曼婷說。

「劉法醫,克制一點!」張廣之說。

「現在已經會管我了?我忙完了,防護衣也撤了,你可以叫我老婆或親愛的沒關係。」劉雅韻對張廣之說。

張廣之聽了感到一陣尷尬沒接話。劉雅韻總是找機會挑剔張廣之對她的稱呼,也是她總喜歡作弄嚴肅的張廣之,這算是她對張廣之的撒嬌方式,從過去若有似無的交往到現在兩人結了婚依然如此,這也是這對性格極端不同的夫妻互動的情趣。

劉雅韻當然知道過去余曼婷對張廣之的單相思,她是聰明人,一直都很清楚,對於這件事她很滿意張廣之的處理。而且如果要擔心這方面的事,張廣之周遭一直不乏美女,光辦公室裡的美女就不止余曼婷一個,與其擔心這麼多,倒不如裝笨多相信自己丈夫一些。過去劉雅韻總暗地裡為張廣之的心意不明焦慮、為他的裹足不前焦慮、為擔心自己年華的消逝焦慮,所幸終於最後如願與張廣之修成正果。如果要一直焦慮下去,那能焦慮的事永遠少不了,太累了,看開些吧,就相信自己的丈夫,劉雅韻這樣想。

「走,我送妳回去。」劉雅韻攬著余曼婷的肩溫柔說著。

「檢座、學長、前輩,那我先回去了,不好意思。」余曼婷微微鞠躬對大家說。

「到樓下面對記者一律無可奉告,就說新聞稿晚點再統一給。」姚仁義交代道。

劉雅韻與余曼婷離開後,張廣之拿出手機撥著電話。

「我思慮不周,唉!」張廣之自責著自言自語。

「喂,小玟,妳學姊人不舒服,我讓她先回去,她就交給妳了,方便的話晚上送妳學姊回家,可以嗎?」電話接通後張廣之對手機那頭的何曉玟這樣說。

「沒問題,學姊放心交給我,學長你太帥了。」

何曉玟大聲如此說著。她中午聽見張廣之教訓秦學進,整個下午心情格外舒坦。

「蟑螂,需不需要把曼婷調離這個專案小組?她辦這起案件我擔心江文彬整天陰魂不散糾纏著她。」王大年提出這個看法。

「我也曾經這麼想過,但我希望小玟能夠就近照看她,而專案小組又需要小玟,小玟非常聰明也很細心。事實上曼婷辦案一向縝密周全,這真為難,再看看吧,以後盡量別讓曼婷到現場來。」

「說的也是,小玟確實比起她給人的印象還要機靈可靠許多,專案小組還真是需要她,那就這麼辦吧。」


********


操駕著那部紅色手排愛快羅密歐147小鋼炮,對劉雅韻而言就是生活中紓壓的消遣調劑。不見得要飆出多快的速度,只要能在油門收放與打轉方向盤之間,右手配合左腳踩踏離合器推動排檔桿,讓身軀去享受著全盤掌控動力機械人車一體的操駕,那就是獨屬於本格派手排車的駕駛人方能從開車所得到的樂趣。已經過世的江文彬喜歡享受這種駕馭樂趣,劉雅韻也非常愛。從北投案發現場到重慶北路二段的刑偵大隊,具體花的時間也不方便描述,總之余曼婷很快就交由何曉玟陪伴照料。入夜後當然還是由何曉玟順理成章送余曼婷回家。

這晚何曉玟幫余曼婷收拾細軟時,在更衣室裡打開了一個她不曾開過的抽屜,抽屜裡一片嫣紅吸引了何曉玟的目光。當她定睛一看,所見事物讓她的心頭感到一陣狐疑與震驚。那是擺放整齊整理成一束束的血紅色粗徑棉繩。

一瞬間,之前在古亭頂樓加建兇案現場看到的恐怖景象立刻浮現在腦海之中,一瞬間,過去曼婷學姊被江文彬綁縛吊起的想像畫面也立刻浮現在腦海裏面。有著這麼恐怖記憶的紅繩,學姊準備了這麼多藏在衣櫥裡是要做什麼?何曉玟顫顫巍巍拿起其中一束紅繩,一轉身她赫然見到余曼婷不知何時站到了更衣室門口,她雙眼無神漠然看著自己。這讓小玟不禁心頭一驚,然而此時小玟心中有著更加讓她害怕的疑惑。

「學姊,這是什麼?」何曉玟看著余曼婷的眼睛問道。

余曼婷看了看何曉玟手中的那束紅繩。

「被妳發現了。」余曼婷面無表情說著。

「這跟以前妳被江文彬綁縛起來的紅繩是一樣的?」

「對。」余曼婷點點頭說。

「這跟日前古亭公寓兇案現場屍體上的紅繩也是一樣的?」何曉玟緊著眉頭又問。

「對,是一樣的。」

「學姊……妳……準備這麼多這樣的紅繩是要做什麼?」何曉玟不安的問。

「妳在懷疑我嗎?」余曼婷冷冷地問。

「保持“懷疑"是我們所受的訓練。」何曉玟看著余曼婷說。

「連我妳也懷疑?」

「我們現在每個人都有嫌疑啊!」

「那天晚上我在做諮商,我有不在場證明,這諮商師也證實過。」

「犯案時間是葉法醫的推測,這紅繩是更直觀的線索。」

「妳很好,加油!我一直很欣賞妳不會感情用事,能夠對每個人都保持懷疑的這點。小玟,妳要繼續保持下去。」

余曼婷波瀾不興的說。她從何曉玟手中拿過那束紅繩,默默走出更衣室到床邊坐下。小玟也跟上並說著:

「學姊,妳告訴我,妳為什麼要準備這麼多紅繩?妳說什麼我都會信的!……不……不對!我不信!我不信!」

何曉玟顫抖雙唇說著,還沒說完便已軟了雙膝跪坐在地,且滿臉失神不可置信。學姊被脅持知道的人就這麼幾個,可疑的範圍這麼小,學姊她是事件當事人,她內心受到那麼大的創傷,誰知道因此她會做出什麼事?她準備了這麼多的紅繩,難道……難道真的……?何曉玟不敢再想下去。

「小玟,事情不是妳想像的那個樣子。」

「那是怎樣?快告訴我,誰會在家裡準備那麼多這種繩子?」何曉玟急切的說。

「我準備這麼多的紅繩,是因為我想被綑綁。」

「妳想被綑綁?」

何曉玟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一般,她瞪大眼睛看著余曼婷。

「對!我想被綑綁,沒辦法掙扎,沒辦法反抗,然後被進入、被抽插、被幹。我想回到那個夜晚,我好想他,好想他。」余曼婷說著說著,頹然彎下身子泣不成聲。

「他那晚……這樣對妳嗎?他對妳做了這些事嗎?」何曉玟滿臉驚恐顫抖地問。

「沒有……為什麼沒有啊?那晚他就只是把我綑綁吊著,結果什麼都沒做。那天晚上我好怕他會性侵我,但是現在我好希望那天他有抽插我、有幹我,我好希望那晚他有進入我的身體,我真的好想他。」余曼婷哭的柔腸寸斷這樣說。

「那個晚上如果他有性侵妳,或許妳就是恨他而不是愛上他啊!」何曉玟說。

「我不知道?沒發生過我不知道會不會恨他?總之我現在就是很想他。」余曼婷悲痛的說著。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比較希望那晚發生什麼事?我不希望妳的身體受到傷害,我也不希望妳的心被傷成這樣。我真希望這些都沒發生過。」

「這紅繩我一次買一束,不知不覺就買了這麼多。小玟,相信我,這些紅繩是我的心和他的牽絆,我不會弄髒這些繩子。」余曼婷哭著說。

何曉玟聽了瞬間覺得鬆了口氣。原來是自己嚇自己虛驚一場,但緊接著小玟心頭一縮,大石落地後換來的是心頭的疼。她站起身走過去坐在余曼婷身旁,將哭泣中的余曼婷緊緊摟進自己懷裡。

「學姊,對不起!我剛剛懷疑妳,還好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我當然相信妳。可是……我沒想到那件事妳會陷的這麼深。」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忘不了他?但我又怕忘了他,我好怕腦海裡的細節會越來越模糊。」余曼婷無助的泣訴著。

「所以妳準備這些紅繩是為了………」

「是為了想他,為了回憶那個晚上,為了幻想他有進入我的身體,幻想他有幹我,幻想他的體溫在我身體裡面流動。那晚他那麼多次射精都不是給我的。」余曼婷痛哭的搶過話說著。

「學姊,要不然,讓我來綑綁妳,讓我來幫妳,好不好?」

「不行,我不能讓妳做這樣的事。妳就是妳,我不能傷害妳,我不能讓妳來當他的替代品,他也沒有辦法被代替。」

「那我能怎麼幫妳?」

「沒關係!妳不用管我,讓我自己一個人痛就好,痛一痛就會過去,我已經習慣了。」余曼婷哭著說。

「這種痛怎麼可能習慣啊?我怎麼可能丟下妳不管,我怎麼可能讓妳一個人痛?妳不要這樣,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妳。」何曉玟心痛地說。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余曼婷絕望的說著。

「妳有吃藥嗎?妳有定時吃抗憂鬱的藥嗎?」

「我停藥了。」余曼婷搖搖頭。

「怎麼會?妳的情況怎麼可能停藥,醫師有說妳可以停藥嗎?」何曉玟驚駭的問。

「我自己停的。」

「為什麼?憂鬱症跟血清素、多巴胺都有關,這有生理因素,抗憂鬱的藥不能自己隨便停啊,妳為什麼不吃藥?」

「那個藥會讓我腦筋變慢,會讓我忘記他。」余曼婷痛哭的說著。

「妳太亂來了,妳不可以這樣,不能因為這樣就自己停藥啊。我拜託妳吃藥好不好。妳如果怕忘記他,就把他的事寫下來,把妳記得的都寫下來,我會幫著提醒妳不要忘記他。我求求妳正常吃藥好不好?」何曉玟對余曼婷哀求著。

余曼婷繼續哭了一會才點點頭。

「另外妳心理諮商還有繼續在做嗎?」

余曼婷又點點頭。

「下次諮商什麼時候?我陪妳一起去,我要跟諮商師談談。」

「諮商是很個人的事,她不會跟妳談。」

「我不是要打探妳的情況,我只是要問我能怎樣幫妳,好不好?讓我陪妳去?」

余曼婷終於點了點頭。

何曉玟輕輕將余曼婷再度擁入懷中,無比疼惜的陪著她低泣。

慢慢的余曼婷終於哭累了,屋內陷入一片寂靜。

「小玟,事情不是妳原本想的那樣,我從來沒有對妳說謊,對不起!讓妳擔心了。但我很高興妳看到那繩子後,對我有那樣的懷疑,妳不愧是我驕傲的好學妹。」余曼婷雙眼毫無神采平靜的說。

「學姊,妳是妖怪嗎?剛剛還是那樣的情緒,現在妳怎麼能夠這麼冷靜說這些?」何曉玟瞪眼看著余曼婷。

「誰叫我們是警察,這是我們的本分!」余曼婷呆呆的說著。

「妳別這樣!當時妳被脅持,一脫困就回到刑偵大隊來如常執行公務,沒有人看得出妳才剛從生死關頭歷劫歸來。妳明明是被害人,妳到底怎麼了?」何曉玟回憶往事,揪著心萬分不捨。

「我是被害人嗎?我不知道,他什麼也沒對我做。」余曼婷幽幽的說。

「他什麼也沒做?妳到底在說什麼?他………他明明把妳傷害地這麼深啊!這樣還不夠嗎?」

小玟緊鎖眉宇這樣問,余曼婷沒有反駁小玟,她眸深空洞癡呆著什麼也沒說。小玟仰起頭閉上眼,她嚥了嚥口水,兩行淚流淌著。

「………學姊,今晚讓我留在妳身邊,讓我好好陪伴妳,好不好?」

何曉玟用著溫柔的口吻這樣說,這晚無論如何她都不敢留下余曼婷一個人。余曼婷面無表情在何曉玟懷裡點點頭。




備註:對於檢警而言,毒物檢測具有相當的挑戰。2011年南投發生葡萄催芽劑四死毒殺案時,在搶救過程中由於葉克膜與血液透析,被害人死後的體內檢體毒素都已被過濾掉無法檢驗,只剩搶救時採取到有限的死前檢體可供查驗。當年法醫研究所常見毒藥物檢測801種全部呈現陰性反應,由於檢體是消耗品,需有足量檢體儀器才能夠檢測,檢驗有其侷限性,沒有明確的檢測方向往往只能用賭的。當年由於檢體存量不足該案差點成為懸案,因此才會有姚仁義檢察官特別囑咐劉雅韻法醫送交檢體給藥毒所時,提出懷疑毒素種類以供檢測方向的參考。

當年因檢測儀器測不出微量毒性卻能致死,因此法醫研究所判定為生化戰劑"肉毒桿菌純毒素"致死(非肉毒桿菌)。10公克的肉毒桿菌純毒素足以毒殺3億人,因此致死量太過微量儀器檢測不出。然而疾管局的專家不認同法醫研究所的看法,雙方各執己見。經地方反映可能是葡萄催芽劑致死,然而疾管局與法醫研究所雙方專家皆表示死者體內二氯乙醇(葡萄催芽劑)含量遠不致死,因此也否定此一看法。後經由台大榮總的醫師提出專業見解,二氯乙醇進入人體會先在肝臟代謝成二氯乙醛與二氯乙酸才會產生中毒反應,必須將體內這三種毒素加總才能計算是否達到致死量。最終確認為葡萄催芽劑毒殺,而二氯乙醇被列為第802種常見毒藥物,至今能夠檢測的常見毒藥物已經有2500多種。

毒物結構很複雜且種類繁多,光是農藥主結構毒素全世界就有7000多種,加上異結構農藥毒素超過30000種,還不含其它化學性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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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2123年,那是一個下著雨的夜晚,冷風一波接著一波颳起,碩大的雨滴一滴滴地落在金屬上。多拉格睜開了雙眼,眼前是一扇窗戶,窗外一片黑暗,他發現自己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那是一個冷凍艙……
不再證明了/不再為了那些不証自明的事情/焚燒,或凋萎/房間逼仄但內心昶亮/虔恭迎接每個早上/晨光穿窗而來
前言 宇希333年 現在是第14號地球世界的火曆2309年。 病毒「無」專門吞噬「感情」、「感覺」、「愛」、「希望」,大部份被感染的人都無法呈現臉部表情,人類也越來越冷漠。 幸虧第14號地球的科技相當發達,腦細胞可以連線面具讓人可以戴著精緻的面具過活,戴面具的人只要用想的就可以呈現臉部的表情。
這篇文章深入探討宮崎駿的紀錄片《與夢前行》中創作者的三個詛咒,一邊寫一邊掉眼淚。這是我最近這段時間寫的文章當中,自己最滿意的一篇,不是因為他寫得特別好,而是因為好像它啟動了我心裡面的一些什麼。希望也可以啟動你。
本文探討內容創作者如何有效進行流量變現,透過多元化的策略與平台,提升收入穩定性。除了依賴社群平台,創作者還應上傳作品至適合的圖文平台,並採用訂閱制、打賞、募資等方式來獲得粉絲支持。文章中還介紹了2024年31個創作者必知的平台,幫助創作者擴大曝光、累積粉絲,實現收益轉化,最終達到持續創作的目標。
時間是2123年,那是一個下著雨的夜晚,冷風一波接著一波颳起,碩大的雨滴一滴滴地落在金屬上。多拉格睜開了雙眼,眼前是一扇窗戶,窗外一片黑暗,他發現自己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那是一個冷凍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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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宇希333年 現在是第14號地球世界的火曆2309年。 病毒「無」專門吞噬「感情」、「感覺」、「愛」、「希望」,大部份被感染的人都無法呈現臉部表情,人類也越來越冷漠。 幸虧第14號地球的科技相當發達,腦細胞可以連線面具讓人可以戴著精緻的面具過活,戴面具的人只要用想的就可以呈現臉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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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童麗心的安排下,王定宇開始追求應曉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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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週末,善允瞳無聊的盯著電腦打報告滑手機,再不然時不時的和倪京、蘇元亨聊天打發時間。   他們三個現在已經有一個自己的小群組了,理由是為了要一起學習,倪京也想得到善允瞳那本傳說中的筆記內容,所以硬拗著善允瞳開群組,她想參與學霸的學習內容,善允瞳說不過她只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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