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篇草稿的今天是與媽媽、姐姐的高屏墾丁旅行第二天,中午帶著他們去南部神店—丹丹漢堡。席間談到好吃的食物會讓你記得一個地方,像是一盤冷掉的麻油炒飯讓我記得了雲林。我問媽媽:想到宜蘭,你會想起什麼食物?
她看著碗裡的粥說:連吃都吃不飽了,還記得什麼食物,有東西吃就偷笑了。
媽媽出生於宜蘭礁溪,本省人和外省人結合的第一代。跟大家想到的外省人高高在上劇情不同,阿公出身還算可以,他的家族不僅有些土地,還可以買下外省人的阿嬤當媳婦,只是分家留了區區六分地給阿公。
六分地在基礎建設完善的今天大概可以產出5公噸的稻米,但在民國40年卻是天方夜譚,完全養不活阿公和阿嬤生的7個小孩。
我媽有個怪癖是買大量食材塞滿冰箱,常常為了避免食材腐敗而煮超出一日三餐的食物量,我為此抱怨了30多年後,媽媽才說出以前常常沒飯吃,囤積食物對她來說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在爸爸離世後,我才發現媽媽原來是量子力學的受害者,因為她的兒時回憶中,晚餐都是薛丁格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