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櫻/原作向】深淵（18）

18 激戰

穢土轉生的四任火影當中，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已經戰敗倒下，被黑棒牢牢釘在冰冷的地面，其他三位火影繼續和宇智波斑對戰，他們身為亡魂無須擔心再度喪命，只怕無法保護身後數以萬計的忍者聯軍。

「斑的輪墓一共有四個，你看到的也一樣嗎？」雛田轉身詢問寧次。

「是的，最少兩個，最多四個，超過六分二十秒就必須回去本體，要等大約一到兩分鐘才能發動第二次輪墓分身。」寧次冷靜分析道，同時透過暗號通知在前線作戰的三名火影和負責指揮的卡卡西。

「真不愧是寧次哥哥……」

「你去看看鳴人的情況吧，監看輪墓分身的任務交給我來就行。」寧次發現雛田的視線不只一次飄向醫療中心，本想提醒她專心觀察戰況，但考量到妹妹深愛的鳴人現在生死未卜，便索性放手讓雛田趕去鳴人身邊。

然而寧次沒料到，始終開啟白眼的雛田在奔跑時引起了斑的側目。斑深知白眼能看穿輪墓分身，為了除掉心腹大患，他當即在掌心凝聚查克拉，形成六根銳利的黑棒筆直射向雛田的背部，每一根都瞄準人體要害。

千鈞一髮之際，小櫻以看不見的速度結印，堅硬的木牆破土而出，形成盾牌擋掉了黑棒的攻擊。

「謝謝妳！小櫻！」雛田心有餘悸，氣喘吁吁地向救命恩人致謝，「鳴人君情況怎麼樣了？」

「放心吧！有我看著他，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死掉的。」小櫻的視線離不開鳴人蒼白的臉龐，「快振作起來！你從小到大的夢想已經近在眼前了啊！」

「小櫻，拜託妳，一定要救回鳴人君，算我求妳了，要是鳴人君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了……」雛田無助癱倒在地，兩行熱淚如刀片劃過雙頰。

「雛田……」小櫻被雛田的哀求嚇了一跳，她從未看過這位白眼少女哭得如此哀戚，「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救活鳴人，絕對不會讓他死的。」

小櫻和綱手坐鎮的醫療中心躺滿了傷患，其中鳴人橫躺在體型最大的蛞蝓上方。被斑活生生抽走九尾的他早已停止呼吸心跳，小櫻當機立斷用查克拉手術刀切開他的側邊身體，徒手抓住溫熱的心臟反覆按壓，勉強維持生命跡象。

「唉，還這麼年輕就……」大蛇丸感嘆道。他的醫療儀器因為同時醫治過多傷患導致嚴重缺乏藥劑，電量也剩不到百分之十，無法派上用場。大蛇丸身旁的水月、香燐和重吾也束手無策，畢竟被抽離尾獸而瀕死的情況他們從未見過。

「沒事的，我還有最後的方法。」小櫻旋即結印，黑色線條以百豪印記為起點蔓延至臉頰、脖頸、胸口和雙臂。

「小櫻，難道妳要用創造再生之術？」綱手深知這個禁術的代價是折損壽命，僅能在救治重要之人的非常時期使用。要不是她剛接回身體相當虛弱，無力使用此術，否則她絕對願意犧牲自己所剩不多的餘命換取鳴人的存活。

「是啊！鳴人是我最重要的同伴，這種時候必須用上這個術。」方才雛田痛哭流涕的畫面仍在小櫻眼前浮現，她能理解雛田的悲痛，要是佐助被死神奪去性命，她也會痛不欲生，甚至不願獨活。

如今她握有和死神交易的籌碼，她怎能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創造再生之術的首要條件是完全開啟百豪，此時黑色咒印已然遍佈全身，小櫻周圍強勁的查克拉儼然化作兩條粉色細線，以雙股螺旋的形式高速旋轉。

「櫻！快停止！」佐助的寫輪眼清楚看見小櫻異樣的查克拉，他曾在宇智波據點的卷軸讀過百豪創造再生之術，這是千手一族極少數人能掌握的S級禁術，原理是透支壽命換取當下的自癒，若將療癒效果施於他人，折損的壽命又會翻倍，施術完畢就斷氣的大有人在。

「來不及了，我的術已經奏效了。」小櫻的粉色查克拉如溫暖清泉注入鳴人體內，金髮少年慘白的臉頰因此逐漸恢復血色，「雖然漩渦一族的生命力很強，失去尾獸也不會馬上死亡，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拖越久存活率只會越來越低，所以只有這樣才能救活他！」

「別拿妳的命開玩笑！」佐助使盡全力對著粉髮少女怒喊道。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從未如此恐懼，渾身冷汗直流，掌心不停顫抖。他衝上前攫住維持結印的玉指，命令她立刻停止施展禁術。

面對佐助焦急的怒喊，小櫻垂首苦笑，撥開他試圖干擾施術的手，微微嘆息道：「一路走來，我都被你們兩個保護著，就當是我欠你們的吧……」

「妳沒欠我們什麼。」佐助深知繼續和少女爭辯只是白費唇舌，因此雙眸血光一閃，和她四目交接，強力催眠的瞳術頓時使她昏迷過去，蔓延全身的黑色咒印也逐漸消退。

催眠瞳術並非普通幻術，失去意識的小櫻看不見任何幻象，縱使她能破解幻術也無從下手。

「佐助，有必要這樣嗎？」綱手扶著倒下的小櫻，怒目質問眼前的黑髮少年。

佐助攥緊拳頭，掌心被指甲掐出血痕，他再也按捺不住胸口的焦躁，「不這麼做，她會死的，到時候我拿什麼復活她？」

千手一族的查克拉是極端陽屬性，極富生命能量，能掌握所有和生命有關的忍術；然而宇智波一族的查克拉是極端陰屬性，象徵破壞與死亡，足以摧毀人世間所有的生命。身為宇智波一族，佐助不可能學會創造再生之術，但綱手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如果小櫻不幸死亡，他勢必會想盡辦法換回她的性命，哪怕付出無法負荷的代價。

「我懂了……你的心情跟我們一樣……」綱手釋然凝望黑髮少年踏著堅定步伐漸漸遠去的背影。

「佐助，你要去哪？」香燐感知到三位火影的查克拉已經所剩無幾，前線的情況凶多吉少。

「去結束這場戰爭。」佐助猝然抽出腰間的草薙劍，劍尖倒映著不可一世的容顏和無所畏懼的雙眸。

佐助如迅雷般疾速穿越兵敗如山倒的人群，赫然發現穢土轉生的四位火影都被無數根黑棒吸乾查克拉而橫倒在地，聯軍失去第一線的防護而傷亡慘重，戰場一片血流成河，同期的夥伴們也都陷入看不見盡頭的苦戰。

親眼望見佐助隻身擋在宇智波斑面前，原本對他充滿質疑的夥伴頓時肅然起敬，將這抹孤高的背影視為最後的希望。

令大家出乎意料的是，殺人不眨眼的斑竟然沒有對佐助展開攻擊，反而向他伸出橄欖枝。只有柱間和扉間知道，佐助的容貌和斑的弟弟泉奈極為相似，這對跨越世紀的「兄弟」或許有機會展開和談。

「佐助，你我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你乾脆跟我聯手吧！」

「我為什麼要跟你聯手？」

「你也是感受過極端痛苦的人，我一看到你的眼睛就知道了。」

「那又怎樣？」

「如你所見，這個世界是殘酷的，若想守護愛，必會衍生恨，若有贏家就會有輸家，若要和平就得經歷戰爭。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發動無限月讀，創造一個只有愛的世界、只有贏家的世界、只有和平的世界。」

「我對拯救世界或毀滅世界毫無興趣，我現在只想殺了你，保護我最重要的人。」

「是嗎……」斑雙手抱胸，居高臨下俯視這個神似泉奈的少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復活之人，能再死一次。」穢土轉生之人是亡魂，無法再度死亡；反觀復活之人擁有真實的肉身，直接施予致命一擊就對了。

速戰速決吧！

無論周圍是否有寫輪眼無法看見的輪墓分身。

佐助疾速衝至斑的面前，閃爍雷光的草薙劍直指斑的心臟，而斑沒有採取正面攻擊，而是持續後退，閃避佐助的攻勢。

電光石火間，草薙劍赫然靜止於半空中，任誰也無法將其取回，千鳥的雷光也跟著消散。

是輪墓分身。

「真是難纏的小鬼……」原本不願動真格的斑無奈嘆息，從容不迫地結了一個火遁的印，「火遁．豪火滅失！」

「火遁．豪龍火！」佐助在咽喉凝聚大量查克拉，一條巨型火龍直面火海。兩端猛烈的火燄赫然對撞，在周圍形成一陣又一陣足以焚燒萬物的狂風。

烈火熊熊燃燒之際，佐助隱約聽見金屬落地的脆響——是草薙劍！

由於輪墓分身消失，懸在空中的草薙劍驟然掉落。根據白眼洞悉的情報，輪墓分身一旦超過六分二十秒就得回到本體內，距離下次發動輪墓有兩分鐘的黃金時間。

佐助蹲低取回浴火重生的草薙劍，劍柄的溫度極高，一陣火燒火燎的灼熱感自掌心傳來，但佐助並沒有因此鬆手。千鳥的雷鳴再度響起，佐助一個箭步將草薙劍刺向斑的胸膛。

「舊時代的遺物，帶著後悔滾回陰曹地府吧！」

然而草薙劍被藍色半透明的鎧甲隔絕在外，沒有傷及斑一絲一毫。

斑發動須佐能乎進行絕對防禦，眾人原以為佐助也會施展同樣的術應戰，然而佐助僅是收回草薙劍，雙手飛快完成繁複的結印。

那是別天神，宇智波最強幻術，就連站在忍界頂點的斑也不曾掌握此術。

「認輸吧，這個世界輪不到你來改變。」

斑沉默不語，瞳仁驟縮，須佐巨人手持長劍，卻定格在沙塵飛舞的空中。

「你……還真不像宇智波的人啊，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斑逕自解除須佐能乎，狂傲的眼眸閃過一瞬間的倉皇，像一尊歷經風霜的雕像佇立於黑夜中，凌亂的髮梢隨著涼風反覆舞動。

「我跟你不一樣。」佐助的萬花筒寫輪眼無畏直視斑的輪迴眼，「我有必須誓死守護的人，我有我的理想與抱負。我曾經被奪走一切，曾經想對全世界復仇，但我更不願意失去最珍惜的人，也不容許你對他們下手。即使這個世界殘破不堪，我也不甘願死在你們建構的夢裡。你們為了所謂的和平，自始至終犧牲了多少人？這種偽善的和平是我最唾棄的，要做白日夢你自己去做就好。」

斑依舊保持緘默，佐助無法確定別天神是否生效。為了避免斑再度展開攻擊，佐助冷不防舉起草薙劍，注入千鳥流，劍尖刺入斑的胸口。

千鳥流宛如無數條帶刺的麻繩，緊緊捆住斑的軀體，封鎖了他的行動，麻痺了他的身心。

「你的輪迴眼，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