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焦的鍋子與媽媽的愛:一段關於記憶與親情的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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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遺忘的記憶,原來只是封存在記憶的角落,等待亮點來喚醒,等待白馬王子的親吻來喚醒沉睡的白雪公主,但是,最後,都會是幸福快樂的結局嗎?

 

因為電視太好看而忘記鍋爐上大火快燒的鍋子,等到聞到滿屋子都是燒焦味道,才突然想起剛才還沒關火的鍋子,衝到廚房時,沒有意外,是一個滿佈焦黑的乾鍋加上木炭般看不出樣子的食物,收拾善後的必要步驟,關上爐火,打開抽油煙機,打開電扇強力放送,最後,感嘆一下記憶力愈來愈差了。

 

等待燒焦的鍋子冷卻後,除去木炭般的食物,再用astonish熱水浸泡幾個小時,慢慢用粗硬的鋼刷,反覆刷洗鍋子,還一邊鼓勵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沒遇過,掩飾內心的慌亂,刷著刷著,腦海裡出現媽媽的身影,依稀看見30年前,跟著媽媽在廚房幫忙時,也看過媽媽是怎麼處理燒焦的鍋子。

 

「對嘛!就算是最會煮菜的媽媽也會燒焦鍋子嘛!」我安慰自己的說,「所以我燒焦鍋子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企圖再一次說服自己。

 

記憶裡的媽媽,總是圍繞著廚房打轉,說好聽是我從小就在廚房幫忙,現實一點的說,在廚房幫忙了十幾年也沒學會什麼做菜技能,可能是我沒烹飪的天份吧。

 

媽媽總是在腰上綁著半身的圍裙,她不喜歡從脖子套上遮蓋上半身的那種圍裙,因為不方便吧,擅長煮飯做菜的媽媽,手藝在親戚當中是出了名的,任何食材到了她手上,隨便煎炒煮炸一下,就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看。

 

設計成ㄇ字型的廚具,中間是水槽,右邊是瓦斯爐,總是看著媽媽從左邊的水槽切好食材,快速將食材放進右邊的中式炒菜鍋中翻炒,蓋上鍋蓋,再回到水槽前清洗鍋具。

 

「小心啊!地上的水漬容易滑倒,趕快去拿拖把來擦乾!」媽媽急促的叮嚀我,一邊還要顧著爐台上炒鍋裡的菜,媽媽習慣保持廚房乾淨,邊做菜邊收拾廚房,決不會讓廚房看起來像大戰過後的慘況,地上濺濕的水痕,也立馬用拖把擦乾,因為媽媽覺得廚房是個危險重重的地方,稍一不小心,就會受傷,所以一定要讓保持廚房的整潔乾淨,這不僅僅是美觀因素,更是安全的保障。

小時候這些生活上雞毛蒜皮的日常,以為沒什麼好記得的,更不值得大肆書寫一番,如今自己已到50多歲的耳順之年,媽媽也算是走了一半了,此時回想起小時候和媽媽一起生活的情景,心理一陣酸酸的感覺,喉嚨梗著一股快要湧出的氣,眼睛開始熱熱的,這些不以為意、理所當然的小事,瞬間被燒焦的鍋子給引爆出來,原來小時候的事情,不是遺忘了,而是埋藏在心裡深深的角落,等待一個亮點來引爆,喚起以為遺忘往事。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人生,一天很短,一年很長,十年夠長了吧,但五十年卻很短,一晃眼就過去了,人生中值得紀念的大事,不是狀元及第時的聯考,也不是功成名就時的榮耀,而是生活中稀鬆平常的小事。

 

曾經看過一本書「死前一定要知道的五件事」,作者有機會陪伴瀕死的人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訪問了 235 位年紀介於 59 歲到 105 歲的長者,聽他們敘述自己以往的經歷與對人生的感想,他們覺得遺憾的事情,常常都是後悔沒有多一點時間陪伴家人。雖然我陪伴爸媽的時間很長,但還是覺得怎麼幾個十年一下就過去了。

 

我是兄弟姊妹當中,和媽媽相處時間最長的,我記得許多媽媽的事情,這讓我覺得幸福,即使他們最愛的孩子不是我,但我還是最愛我的爸爸和媽媽,不管他們做了什麼,我相信他們是愛我的,只是沒有那麼愛,這沒有關係,我還是很高興能夠與他們有緣作家人。

 

繼續寫吧,把遺忘的記憶慢慢的喚醒過來,把受傷的心好好安撫,把人世間的恩怨情仇,都在這一世了結吧,但願我們在天上團圓時,大家都能夠微笑相擁,重新另一階段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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