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熱,所以我雖在高雄長大,卻一心嚮往北部的氣溫。所以當年聯考塡大學志願,只填了幾所台北地區的學校而已。去美國讀書也一樣,只挑選雪季特別長久的北方大學;我甚至還申請了阿拉斯加大學,真的很瘋狂。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連個拒絕接受的回信都不曾收到。(在那仍是紙本書信申請往返的年代) 大概是信件遺失了吧。沒能去成阿拉斯加生活讀書,好遺憾。
因此,在美求學期間,只要有機會搭機返台,我都一定搭乘會在阿拉斯加轉機的航線! 到現在我都還記得,幾次搭韓航經安克拉治機場轉機時,在航站中 (即使不曾真正離開航廈) 呼吸著接近北極圈的冰冷空氣,(去查了查,安克拉治和冰島在同一緯度!) 我幾乎淚崩,心中呼喊著:「這才是我應該出生的地方啊,我不要離開,不要離開!」
我想那時應該就跳機算了,混到阿拉斯加去做個非法移民,一生終老或慘死異鄉也無不可… (讓我想起 Ethan Hawke 主演改編自 Jack London 小說 White Fang 的同名電影《雪地黃金犬》。全片都在阿拉斯加拍攝,酷啊!)
其中一次還剛好是當地深夜時分,連航站裡的商店全都熄燈打烊了。我獨自漫步在清冷寂寥的候機區,堅硬如金屬的空氣中...
雖然沒眼見任何「冰雪奇緣」式的景觀,但是那種痛徹心扉的冷冽,以及候機大廳裡漂浮著氣若游絲,若有似無的音樂,組合成奇特詭異的荒涼,讓我的全身感官受到強烈衝擊與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