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住在彰化市的同學鍥而不捨地連繫,終於確定了老師靈位所在地,知道師母這段時間會有很多事要處理,就決定自行前往,不麻煩家屬特意等待我們。
2月6立刻訂了2/7早上7:10自強號火車票,我都選擇偏好靠窗座位了,座位竟然是4車24號,靠走道位置。
我在清晨4點38分醒來,就睡不著了,往事一幕幕出現在腦海,偶爾還聽得到老師叫「美鈴啊!」
先生在6點33分送我出門,然後我7點7分上了南下火車,座位旁邊的女孩一定覺得我很奇怪,為什麼一直看著手機哭得很傷心。
我準時在9點38分到達,41分就出站了,民間習俗到喪家前,口袋最好先放著茉草和芙蓉,好友都貼心地幫我準備了。
搭上同學的摩托車,前往追思園,學姐早到在門口等我們,還有一位從研習中暫時請假的學妹,我們這群就是二年前去老師家拜訪的同一群人。
靈堂中的遺照選得極好,就是我當學生時,記憶中老師的樣子,我和好朋友都稱他為一號表情,代表老師心情還不錯,可以提一些不合理的請求,譬如說小考不要考,改成當回家作業等等,我們班女生多,一撒嬌老師就會答應。
我們沒有燒香,雙手合十默禱,啜泣聲此起彼落,各自在心中把沒來得及說的話,說給老師聽,接著簽名本上一一留下姓名,一如過去老師在課堂上點名一樣。
因為老師的靈位設在大眾牌位區,我們改到戶外談話,才拼湊出前一年老師因跌倒住院,接著住進安養中心的過程,師母很用心照顧高齡85歲的老師,卻仍不敵病魔離世。
正當我們準備離開時,師母和兒子、兒媳、女兒出現了,原本就清瘦的師母變得更憔悴,但兒子和女兒都已從美國及加拿大趕回,可以分憂解勞,讓我們的擔心稍微疏解了一些。
我們努力地安慰師母,透過擁抱讓她知道,還有我們在,有需要幫忙,都可全力支援,也和老師的兒子互留通訊方式,師母沒有手機,僅有家用電話較難立即連絡。
接著好友建議把口袋裏自備的100元花掉,我們臨時起義,買了餅乾去開化市拜拜(我唸書時,都稱之為觀音亭),接著再去吃早午餐,然後買回彰化必買的大元麻薯,接著就搭15:12自強號火車北上了。
到靈堂悼謁,也見到了師母及家人,心裡踏實多了,雖然每每想起一些往事,淚水仍然是忍不住的。